一下午的课,任燚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有点担心宫应弦的身体,又好奇周五到底要做什么。
下了课,任燚立刻跑下楼,往校门口走去,远远地,已经看到那辆低调的黑色牧马人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一条长腿率先跨了出来,宫应弦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刘海随意地垂在额前,这身装扮和恹恹的表情弱化了他平日的严肃冷傲,看上去就像这往来校园间的大学生。
他的出现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任燚心中不免得意,这样的极品美男可是老子的人。
“等多久了?”任燚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不烧了,没事了。”宫应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那个女同学呢,这次没跟着你?”
任燚笑骂道:“小醋坛子,人家找我都有正事,未必是对我有意思。”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什么问题都要问你,你是百度啊。”宫应弦催他,“快上车。”
“你好。”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任燚扭头一看,是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儿。
宫应弦眯起了眼睛。
女孩儿十分紧张:“您是任……任……任……”
任燚咧嘴笑道:“当然是人,还能是狗啊。”
女孩儿噗嗤一笑,很好地缓解了局促:“您是……任燚任队长吧?”
“我是,你找我有事吗?”
宫应弦的手不动声色地摸上任燚的腰,被任燚拍开了。
“我是……去年秋天青年公寓火灾的受害者家属,当时是您把我爸爸救出来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你爸爸还好吗?”任燚这句话问的有些艰难,他记得她爸爸重度烧伤,如果还活着就是万幸,不可能再好了。
女孩儿却还带着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彻悟:“他已经做完两次植皮,现在可以自己上厕所了。”
“太好了,这是很大的进步。你呢?你在这里上学吗?”
“嗯,我今年刚刚考进来,还要多亏您。”
“我?”
“我申请到了任向荣基金会的救助款,我父亲的医药费和我的学费都解决了。”女孩儿眼圈微红,“任队长,真的谢谢您,您救了我们全家。”
任燚心中一暖:“我真为你高兴,但你不用谢我,其实……”他看了宫应弦一眼,却见宫应弦摇了摇头,宫应弦一直不喜欢与陌生人有非必要的交流和接触,“帮助别人是我父亲一生都想做的事。”
“谢谢您,也谢谢您父亲。”女孩儿的感激溢于言表。
回家的路上,任燚摆弄着一个小小的平安符,是刚才的女孩儿送他的。
宫应弦看了一眼:“你不会要带着吧?”
“怎么了?”
“不准带别人送你的东西。”宫应弦指了指倒车镜,“挂这儿。”
“你这个人呀。”任燚动手挂了上去,“跟小孩儿似的。”
“你就是会吸引小孩儿。”宫应弦小声嘀咕。
“什么?”
“我们去生鲜超市吧,我今天想吃点清淡的,煲个菌汤。”
“都听你的。”任燚勾了勾唇角,“应弦,谢谢你。”
“嗯?”
“基金会,我爸天上有知,肯定也很高兴,他活着的时候在救人,走了以后还能救人,有那么多人会念着他的名字,记着他的好,这是对他最好的缅怀。”
“这也是我唯一能为老队长做的。”
任燚眨了眨眼睛:“谁说的,你还可以好好对他唯一的儿子呀。”
宫应弦停下车,侧身过去亲了他一下,用这个吻代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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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宫应弦坐在笔记本前研究案子。
任燚洗完碗,悄悄走到宫应弦背后,把冰凉的手塞进了他衣领里。
宫应弦一个激灵,斜了他一眼:“暖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