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不可言说的恨。
“咔哒——”
车门被男人上了锁。
明溪下不去,但她也不愿转身,只拿背对着他。
漂亮的脸上沾了点血迹,已经哭得像小花猫一样。
她用自己的方式,保留最后的尊严。
她听到男人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就非救他不可么?你忘了你自己什么身份了么,你他妈结婚了,记得吗!”
明溪整个身体抖了抖,泪流得更汹涌了。
她什么身份,工具人的身份,需要就拿来用,不需要就随意被丢弃的那种。
身体被男人冰冷的手掌硬掰过来,他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衣给她穿上,一扣一扣给她系好。
系到最上面时,他手突然收紧,眼眸寒凉道:“是我对你太宽容了,还是你天生喜欢犯贱?”
明溪听到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个男人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她心凉。
这时,车外消防和急救车鸣笛声同时响起。
明溪悬着的心放下。
她淡漠回答他刚刚的话,“既然如此,提前解除协议吧。”
两个互相厌恶的人,真是没必要再硬绑在一起了。
“解除——”
傅司宴的声音很瘆人。
他脑子里浮现出两人在车里亲密纠缠的那幕,暴戾地捏住精巧的下巴,绝情的话像刀子一样蹦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话,嗯?”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全是不可一世的蔑视。
明溪呼吸凝窒住,手死死抓住衣摆。
心疼,肺疼,肝疼,脾疼,哪哪都太疼了
疼得喘不过气。
文绮说他们不相配时,都没能让他这么疼。
明溪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
只要开口,泪就会忍不住,她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流一滴泪。
傅司宴收回目光,看着薄斯年被抬上救护车后,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离开。
疾驰间,黑夜一点点浓缩成倒影。
最后,车子停在了樾景别墅。
明溪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说:“我要回家。”
傅司宴缓慢转眸,看向她,没有情绪的一句。
“这就是你家。”
男人声音很淡,可他幽深如潭的眼眸让明溪感到害怕。
她跟他打着商量,“傅司宴,我自己回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