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俊脸怔了怔,原来这个男人一直在门外等着。
所以明溪来跟他谈话,也是跟这个男人商量好的么?
傅司宴有点接受不了。
其实事实就摆在眼前,只是他一直接受不了而已。
裴行之握住明溪的手,看向男人,“傅先生,你的腿还是回北城治疗更好一些,等孩子百日你再过来,我们很欢迎你。”
相比男人的大大方方,傅司宴刚刚的自私和强求,就变得很掉价。
他此刻好像变成了一个廉耻不分的男小三,想要插足别人的婚姻。
男人拳头握紧,身体也变得僵硬。
裴行之淡定看他一眼,对于他的不回答和不礼貌,也不放心上。
他低下头,对明溪和煦地说:“我们回家吧。”
“嗯。”明溪点头。
一个简单的‘嗯’字,却能听出依赖的味道。
明溪很依赖裴行之,就像每一对恩爱夫妻一样。
裴行之的手也从握着变成十指紧扣,两人牵着手走了出去。
男人竟然有一瞬间想要下床追上去,拆散他们的冲动。
这个女人,明明说过,要跟他好好的
可现在却毫不犹豫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从容离开。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僵硬的腿,早已失去知觉。
他现在连追上去都做不到。
“嘭!”
床头的台灯被掀翻在地下。
这声巨响,也落在了明溪的耳朵里。
她知道,他们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她也很想勇敢一点,但勇敢的代价,往往是普通人不能承受的。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有的时候,人真的不能不信命。
潜伏在她们身边的那些危险,并没有随着温颖的死亡而解除,反而继续在黑暗里滋生疯长。
她需要做最坏的打算,就是假如她真的逃不过,孩子们至少还有爸爸在。
父母永远是不可替代的角色。
至少,至少能留下一个人吧
如果注定不能相爱,那么对方平安健康地活着,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走着走着,明溪泪流满面都不知道。
裴行之在车前停下,按着明溪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想哭就这样哭,”他低头看了看她的发丝,“没人看见。”
明溪肩膀一抽一抽的,终于能不被人发现,放肆大哭。
裴行之心疼她流那么多泪,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声到:“那么坚强做什么?打仗也不需要你上战场。”
他向来成熟斯文,很少说这种揶揄的话。
明溪听后,心情竟意外地缓和了一些。
裴行之叹了口气道:“别担心,我会踢你关注他的治疗情况。”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还不如那个男人勇敢。
起码他敢勇敢追爱,而自己,什么都不敢说。
怕一说出口,就会烟消云散,连现在这个处境都不如。
明溪哭湿了他的毛衣,很不好意思,“我回去让阿默去再买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