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繁忙的电梯,而是一路小跑直奔七楼,等他从七楼楼梯口拐出来,路过电梯口看了一眼墙上的指示灯,电梯还在从十一楼往下降。他们按照门牌号很快找到了703病房,邢朗站在703病房前,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看着不远处楼道尽头,站在一扇窗户前的两个人,一人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医生对面是张福顺的儿子张东晨。张东晨依旧穿着那身黑衣服,戴着一顶遮到眉毛的鸭舌帽。虽然距离远,且张东晨侧面对着他,邢朗也能看出张东晨比起前两日在警局的时候更加没有精神。
张东晨睁着两只无神的眼睛看着地板,既像是在专注地听医生说话,又像在走神。如果仔细地盯着他的双腿,可以看出他消瘦的身形略有摇晃。
很快,医生结束了和他的谈话,为了表示同情和悲悯,医生临走时拍了拍张东晨的肩膀。医生下楼后,张东晨结束僵立已久的站姿,像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似的撑着膝盖慢慢贴着墙蹲下,好像肩上压了两座大山,不蹲下缓一口气,他即将被沉重的大山压死。
邢朗也没有过多关注他,很快将注意力从张东晨上收回,推开了病房门,病房里飘着医用酒精味和从病床下蹿出来的尿臊味。
张福顺躺在床上,头发稀疏,脸色枯黄干瘪,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病床旁竖着一个点滴架,针头插在他血管鼓胀的手背里。
张福顺没有睡着,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随后他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朝他走来。
邢朗低头看了他片刻,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他床边,摘掉墨镜,露出一双平静且没有温度的眼睛,冷不丁道:“问你一个问题,你那三个老乡是怎么死的?”
邢朗那张脸亦正亦邪,在他没有自暴身份时,他的气质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人相信他是一名人民警察。张福顺也这么认为。
听闻他提起已经死去的三个老乡,张福顺那双好像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猛然间睁大了,然后抬起暴起血管和青筋的右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