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警惕地望了一眼门口,确实门已经关上了之后,才重新扭过头朝傅斯臣汇报。
“毕竟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医院那边没有什么进展,不过,我又从监狱着手,倒是有了一些眉目,过几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磨砂质的玻璃门外,有个人影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
赵可柔提着食盒的手不禁收紧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又勉强将心中的震惊压下,脸上重新扬起一抹温婉的笑意,抬手轻轻的扣了下门,软糯的声音询问道。
“斯臣,我进来了?”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沈凌立马就噤了声。
见赵可柔进来,不失礼的微微弯了下腰,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赵可柔的脸色如常,仿佛没听见两人的谈话,依旧体贴入微地,将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摆放在一旁的桌上。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最近常常失眠,给你炖了些补神的汤,你快来尝尝。”
傅斯臣只是轻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辛苦。”
说完又随即埋头进文件堆里了,那句不深不浅的问候更像是毫无感情的例行公事。
赵可柔眼底忽地掠过一抹失落,手指不由得捏紧了衣料的边角,转而又藏的很好,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斯臣,工作再重要,身体垮了可怎么行,这汤可是我天没亮就起来给你熬的。。。。。。”
天还没亮就起来熬的汤?
傅斯臣拿笔的手顿了顿,恍惚间他记起了从前的一桩事。
纪冷初当初刚嫁给他的时候,他心里是千般的不愿意,甚至从没给过纪冷初一个好脸色,整张脸冷的像冰窟一样,尽管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也都是约法三章,分房睡的。
某日,也是天还未亮,他却在睡梦中被一声巨响惊醒。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跑下楼,却见所有的佣人都披着外套,半梦半醒的样子围在厨房门口,而站在中间的,就是一脸灰黑的纪冷初。
她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喃喃地解释道。
“我是想亲自给你煮粥的,可是我不会用那个锅。。。。。。”
他记得当时心里的确是有一分触动,但却仍旧是黑着脸冷冰冰的回复她。
“什么都不会,就不要给别人添乱。”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傅斯臣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复杂。
他将这种情绪归结为精神状态不好,可却还没意识到,纪冷初已经能够无声无息的扰乱他的心神。
“斯臣?”
赵可柔提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斯臣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嗯了一声,起身向她走去。
赵可柔给他挪了个位置出来,将筷子递到他手上,恍若不经意间开口道。
“这一年过的真快啊,算算时间,冷初也该出狱了吧,要不我们到时候去接她吧,好好为她接风洗尘。”
傅斯臣夹菜的手一顿,缓缓扭头看向她,眸中深意浮现。
“你不记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