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冷,墨蓝色的天空张开双臂,将整片大地笼罩在一片幽暗之中。
“啊——”
蓦的,一声惨叫从市郊的仓库传了出来,直冲云霄,划破寂静的夜空。
傅斯臣从仓库内缓缓走出,宛若一个从雪山之巅走下的王者一般,高高在上,而又目空一切。
纪冷初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惩罚,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动。
其他人?
除非是找死!
将剩余的事情交给沈凌之后,傅斯臣便亲自开车驶离仓库。
不知道为什么,解决了这几个妄图欺负纪冷初的小混混,傅斯臣心底的烦躁和压抑不但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更加浓烈,宛若海啸来袭。
铺天盖地,无法抑制!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细想关于纪冷初的所有事,只能烦躁了扯了扯领带。
黑色的迈巴赫宛若一尾游鱼,在高架上快速的行驶着。
傅斯臣一双阆黑幽邃的眼直直的望着前方的夜色,攥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起来。
。。。。。。
半山别墅内。
纪冷初侧身躺在床上,任由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直直的照射进来。
“有的人,生儿为光,本身就有罪!”
“纪冷初,你有罪!”
耳边宛若播放电影一般,一遍一遍的回响着姜离的话,纪冷初只觉得心底涌起一片苦涩。
光?
如今的自己,家破人亡、还坐过牢,是个瘸子,是个被人诬陷偷东西而打断腿的清洁工。
光?
自己配么?
正想着,一道刺眼的光线由远及近的透过窗子照进房间内,伴随着光亮而来的,还有引擎的声音。
纪冷初心神一凛,知道是傅斯臣回来了。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纪冷初嘴角顿时划过一抹讽笑。
那是对她自己的嘲讽。
曾经的她,也这样静静的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为了等待傅斯臣。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一个人守在家里,只是希望傅斯臣能够偶尔有一次想到她,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家,有她那么一个妻子。
可惜,那个时候的纪冷初,从前没有等到过傅斯臣。
再看看如今,纪冷初只觉得讽刺,可笑。
傅斯臣进入到别墅的时候,整个别墅都陷入在一片漆黑之中。
不知道为何,烦躁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在进入到别墅的那一刻,竟然不由自主的,就消散而去。
看了看墙上的落地古董钟,已经十二点了,不由自主的,傅斯臣抬起头朝着二楼某个房间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吴妈早就已经休息了。
她,应该也睡了吧?
想着,傅斯臣已经提起脚下的步子,轻轻的朝着二楼走去。
原本,他和纪冷初的房间是在走廊的不同侧,一人一间,可是等到上了二楼,傅斯臣像是完全下意识一般,鬼使神差的就朝着纪冷初房间所在的那一侧走了过去。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纪冷初房间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