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纪冷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当做自己那条腿像之前一样是瘸的,没有知觉的一般,慢慢挪动起身子,朝着床边放着的轮椅靠近。
为了不露出端倪,不让傅斯臣有所察觉,她必须这么谨慎小心。
只是,就在她费了半天力气,刚刚做到轮椅上,准备去傅斯臣的书房时,房间里,却突然间猝不及防响起傅斯臣的声音。
“你要去哪?”
熟悉的冷冽和暗哑,宛若夹杂着尚未融化的冰块,粗粗砺砺的刮着人的耳膜,却又冰冻着人的神经。
纪冷初心神猛地一凛,却下意识的攥紧手指,不让自己的表情有半分的变化,慢慢抬起头,朝着门口傅斯臣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虽然面色无恙,但纪冷初心中却忍不住暗忖起来。
他今天,是怎么了?
此刻的傅斯臣,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底的阴沉,却仿佛比之前更要浓烈了。好像是即将要呼啸而来的海啸,带着能将纪冷初瞬间吞没湮灭的气势,直直的,朝着她瞪了过去。
“我在问你话,纪冷初,你要去哪?”
傅斯臣的声音让纪冷初不由得回了回神,随即淡淡开口:“你现在有时间么,我找你有点事情。”
“找我?找我做什么?”
傅斯臣闻言,漆黑的眼眸蓦的一亮,但他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屑而又轻蔑的朝着纪冷初说道:“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可以说。”
说着,傅斯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底瞬间毫不掩饰的浮现出一抹憎恶。
“还是说,你水性杨花的本性按捺不住了,几天没见我,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我的床?”
熟悉的语气,刺耳的话语,如今却仿佛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力道,也不会让纪冷初死寂淡漠的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就好像傅斯臣嘴里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也好像,是早就预料到,傅斯臣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
只是,纪冷初却不知道,她每每这副样子,都会像是一团无名之火,猝不及防在傅斯臣心中点燃,随即熊熊燃烧,让他整个人都抑制不住,暴怒起来。
空气,有一瞬间的僵持着胶着。
下一秒,傅斯臣直接危险的眯起双眸,迈开腿几步跨到纪冷初的面前,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将她整个人向后按去。
突如其来的钳制,让纪冷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本能的、最大角度的向后仰着,即便身后有轮椅的靠背,可纪冷初依旧没有任何安全感,仿佛随时随地,就会向后摔去。
可是此时,她却已然顾不上了。
脖颈处傅斯臣的大手,像是一把冰冷的,坚硬的、没有任何温度的钳子,牢牢的钳着她的脖颈,而且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呼吸,渐渐开始不顺畅,原本白皙瘦弱的脸庞,也生理性的,开始泛起通红。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窒息而死。
然而傅斯臣却冷冽着一张脸,深沉着一双眸,仿佛完全看不到纪冷初的呼吸艰难一般,只是缓缓张启菲薄的唇,冷冷说道:“纪冷初,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像现在这种装模作样的时候,最让我恶心!”
纪冷初双手死死的抓着傅斯臣的手臂,想要将他的手拉开,然而傅斯臣却纹丝不动,甚至于纪冷初指甲不经意间划破手臂的肌肤,划出一道道鲜红而又狰狞的痕迹,他都完全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