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太子带着太子妃和小郡主来给祖母拜年,她也是坐下寒暄了几句,便提出:“这天寒地冻的,不若我们打马吊,图个乐子?”
这一坐便是两个时辰,难为太子和太子妃从未打过这玩意,不仅要学如何玩,还要想方设法不着痕迹地一直给祖母喂牌。
最后若不是母亲看天色不早,着人来问太子要不要留饭,太子趁机看了眼天色,提出告辞。
怕是祖母能拉着他们打到夜深。
只是听闻二弟说太子和太子妃当日离开的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二皇子和四皇子一并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听到二人不会打马吊,还先是试探地问了一句:“可曾想学?”
结果二皇子皱眉说了句:“《警世通言》中曾言,赌近盗,淫近杀。马吊虽小,但与赌博无异。”
听闻祖母当时脸色便僵住了,但还是尬笑着道:“有理有理。”
随后便寒暄了几句后,就开始打哈欠,还推脱说“人老了,精神不济了。”
两位皇子自然是连忙识趣地告了辞。
可祖母一回屋内,瞬间眼睛就亮了,中气十足地高喊一声:“夏至,快把谷雨叫过来,快快快,再战!”
江月禾心中还未回忆完,一声欢喜地“哈哈哈,老身又胡了!”
回头一看,祖母正脸上满是得意地冲卫嬷嬷等人道:“给钱给钱!”
江月禾扶额,哪有主子整日看着下人口袋里那两个铜板的道理。
谷雨一边给着铜板,一边噘着嘴故作委屈地道:“大小姐,可快救救奴婢,老夫人她都连赢好几把了,奴婢可连下个月的零嘴钱都给输干净了。”
江月禾嘴上一边说着:“哼,看你们一天天的纵着祖母。”
身体一边诚实地坐上了谷雨的位置。
屋内顿时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不一会儿,一名小丫鬟碎步前来,施了一礼道:“老祖宗,户部尚书谢大人求见。”
江月禾手中的马吊牌顿时一滞,秀眉微蹙,轻声问道:“谢大人此来找祖母有何要事?”
谢尚书如今是江安成的上官,虽然江安成身为国公爷,但到底是小辈。
在新年之际,他也曾亲自前往谢府拜访过。
这谢尚书今日突然登门拜访祖母,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江月禾刚询问出心中的疑惑,又有一个小丫鬟慌张地跑来,施礼道:“老祖宗,御史台的苗大人也前来求见。”
江月禾听得此言,更是讶异,若说谢尚书来,到底是因为两府有些来往。
和苗御史又的为何而来呢!
要知道安国公府和苗御史除了去年三月那件不大愉快之事,之后再无交集。
苗御史身为御史台右御史,为人正直,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朝中与百官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宋琦瑶。
宋琦瑶将面前的牌面一推,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意。
(主要是因为这一把牌不太好。)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谷雨和夏至迅速一人给她拿来披风,一人给她拿了个暖手炉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走到江月舒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舒儿乖乖的,祖母给你们姐妹挣嫁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