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江安宇不在府内,宋琦瑶瞬间腿也不酸了,脑袋也不累了,气呼呼地就要去抓那个逃课的不孝孙子!
话说江安宇的性子着实跳脱了些,人虽然聪明,但从前为了避锋芒,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肚子里墨水并不多。
自从他从李家庄回来后,宋琦瑶便勒令他必须在家中认真学习,每个月只有初一和十五这两天才能得到休息。
这几个月来,江安宇都表现得非常不错,府中的王大人和张先生都纷纷夸赞他的进步很大,明年可以尝试着参加科举考试。
宋琦瑶到了书斋,这才得知,由于近来王大人身体不适,只有张先生一日在府中教育这群臭小子,渐渐这些小子们屁股又坐不住了。
两个月前,江安宇就在大伙的撺掇下逃了一次课。
张先生直接告到了秦氏那里,秦氏到底是不是江安宇的亲娘,又担忧宋琦瑶护这小子的短,只能罚了他跪了半个时辰,又威胁了两句,下次再犯,就告诉宋琦瑶。
江安宇此后的确乖巧了一阵子,可是没多久这小子就开始频繁地请病假了。
刚开始,张先生还当他是在装腔作势,有意偷懒,便趁他不备,猛然一击,希望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他跑到江安宇院子的时候,竟然有一个太医就在他院子里为他诊脉,而五皇子也在一旁,一脸担忧的样子。
显然,这是五皇子特意安排过来为江安宇诊治的太医。
张先生有些怔住,他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那太医江安宇的身体状况。
太医长吁短叹地说道:“江二少爷先天体质不足,又近来用功过度,劳累过度,旧疾复发。若要根治,还需好生静养。”
说罢,太医又是一阵摇头。
张先生听了,心中暗自疑惑,心中暗自疑惑,他教授江安宇这么久,怎么从没听说过他还有先天不足的毛病!
他心下思绪万千,只能默默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转身向五皇子和太医致谢后,他走到江安宇的床边。
只见江安宇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脸色苍白如纸。他强撑着要起身向他见礼,张先生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阵揪紧。
他连忙让江安宇好生躺下,并细声细语地安慰他一番,随后又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江泽,最后才离开。
自那日起,江安宇每每来上课都是苍白着一张脸,时不时地咳嗽。
张先生甚至还时不时地劝他,功课的事情不用着急,身子要紧。
宋琦瑶听完这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混小子,在老身手底下学的那一点演技,全都用在了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上!
今日自己不拆了他一层皮,就该叫他爷爷了!
*
六月的傍晚,余晖在天边熠熠生辉,犹如金碧辉煌的锦绣交织。
江安宇和五皇子在戏院门口依依不舍地告别,还约好了明日一同去京郊赛马。
便和带着江泽熟门熟路地沿着一条小径,来到了角门,江泽上前敲门,却无回应。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江安宇,却见他也一脸疑惑。
就在他们满心疑惑之时,角门突然自行打开,露出邓伯一张熟悉的脸。
江泽看到邓伯,小声抱怨道:“邓伯,你今日怎么这么晚啊!”
压根就没注意到,邓伯不停地朝他眨着眼睛。
江安宇眼见邓伯迟迟未作回答,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邓伯,可是出了什么事?”
邓伯口中连声说着“没有没有”,然而目光却一直往身后院中瞟去。
这下连江泽都察觉了不对劲,不由得后退两步,站到江安宇身旁。
二人对视一眼,江安宇瞬间心生警觉,脱口而出:“快跑!”
“你要跑去哪里?”
角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喝声。江安宇面色一变,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角门豁然大开,邓伯垂手而立,不敢言语。
江安宇一眼望去,只见祖母端坐在一个高脚凳上,双目如炬,直视着他。她身前数步外,还站着一群丫鬟婆子,人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好似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江安宇但觉心头一紧,脚步难移,犹如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但下一瞬又立即抬起头,脸上挤满了笑容:“祖母,您回来了啊!孙儿好想你啊!”
宋琦瑶见状也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是吗?你祖母我也很是想念你呢!”
江安宇心中叫苦不迭,暗道今日定要挨一顿狠抽了。
但面上还得低眉垂目,硬着头皮一步步朝宋琦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