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凛,果然老妖婆手底下怎么会养老实人。
江安成再次开口道:“更何况,安成年纪尚轻,还真的尚未听闻,我大瑞律法上何时白纸黑字写过女子不得入朝为官!英武侯如此急切地为江某戴上这顶请示律法的帽子,还恕安成万万不敢接下。”
英武侯脸色阴沉,双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毕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立刻收起了一身的戾气,换上了一副长辈的慈祥面孔。
“安国公啊,这女子不为官、后宫不干政可是自古留下的传统。莫非安国公对此有意见?不认为这些是祸乱朝政之根源?”
英武侯的话如利箭般直指江安成,企图将他逼入绝境。然而江安成却平静地跪在宣治帝面前,毫无惧色。
“圣上,英武侯刚刚所言的两点,安成自然铭记在心。但一来当年提出这两点的是历朝昏君,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利,差点让历朝提前灭亡。二来,众观史书,女子能人虽少,但也曾出过不少出彩之人,比如我朝开国元勋红缨将军,奉朝找出制造纸张之法的墨居先生。”
江安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安成以为女子虽弱,但若有大才者也适当可用!”
英武侯冷冷一笑:“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安国公虽年纪尚小,不会连这一句也不曾听过吧!”
这番话让殿内的氛围愈发焦灼,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六大尚书各怀心事,而刘尚书看着江安成的眼神更是像傻子一样。
心道:你既然并未想过为清莲郡主求得一官半职的,你来工部后,有什么问题私下问郡主不就得了吗?自己难道还会拦着不成,何必非要到圣上面前来找不痛快呢!
“子曰?英武侯难道不知道这句话是孔子所说?”江安成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又云:‘君子不器。’安成虽不才,但若论君子的胸怀和见识,还请您老人家多多指教。”
这番话让英武侯勃然大怒,而殿内的氛围也瞬间拉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宣治帝高坐在上位,俯视着场中的争论,面无表情。
太子也忍不住对江安成投以责备的目光,他原本以为江安成会适可而止,但今天他的行为显然超出了太子的预料。
英武侯胸膛急剧起伏,这是他头一次被一个年轻晚辈气得如此厉害。
他的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直逼江安成。
“安国公,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还要在郡主身上求得一官半职吗?”
江安成与英武侯对视,丝毫不让,“英武侯怎会如此作想?”
“你”
英武侯一时语塞,眯起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再陷入自证的陷阱,转向宣治帝,跪下叩首。
“圣上,安国公妄想让女子入工部,颇违大瑞百年的之规矩,其心可恶,还请圣上重罚,不然若开了此头,长此以往,恐怕朝中大人心中不稳,也养大了后院女子的野心啊!”
英武侯说得声情并茂,好似江安成今日所提之事是什么祸国殃民之建议,不及时杜绝就有灭国之险一般。
宋琦瑶撇撇嘴,没等宣治帝开口,阴阳怪气道:“哎呀英武侯,可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老身胆子小,您可别吓着老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