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苗子淳说完,江安宇立即补充起来。
他一拍大腿,“你们看啊,就冲着冯天赐刚刚那番说辞,明显就是平时恶事没少做的那种!只要我们大张旗鼓地将人一路绑到县衙,指不定就能有不少被他欺凌过的百姓站出来,到时候这小子数罪并罚,就算他舅舅是县丞又能有何用!”
听了江安宇的话,苗子淳更为兴奋了,“安宇说得没错,说不定还能收集到此人更多的罪证呢!”
江安宇听了苗子淳的迎和,二人对视了一眼,原本互相看不对付的两个人,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与此同时,看到二人兴奋样子的谢书君和卢向弘也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担忧。
谢书君沉吟道:“子淳,此事恐怕不妥。且不说是否有平日受欺辱的百姓愿意出面指控,单是今日被欺凌的佃农,只怕也不一定愿意站出来作证。”
苗子淳和江安宇原本只是一时冲动,想要为弱者出头,将危害乡亲的毒瘤给拔出。
但他们并非傻子,两人都在李家村待过,自然也明白底层人的无奈。
听到谢书君的话,苗子淳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原本的一腔热血被泼了一盆冷水。
江安宇却还有些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万一他们愿意呢!”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成了小声的嘀咕。
显然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罢了。
姜维与听到他们的讨论,二话没说,直接转身去询问那受伤的大爷。
受伤的大爷已经让护卫上了药,抬到阴凉处休息。
不一会,姜维与便沉着脸过来,在四双期待的目光中,微微摇摇头。
他没说的是,刚刚他走过去的时候,那大爷的儿子孙子不停地给他磕头求情,让他们快将那冯天赐给放了。
就连那去了半条命的大爷,也拉着他的衣袖说,希望他们不要闹了,不然主家要是
真生气了,他们一家人就活不下去了。
姜维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五人再次陷入沉默,苗子淳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像只愤怒的青蛙。
他焦躁地嚷道:“又不能表明身份,又没有原告,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啊!再不想办法,一会那人的救兵都到了!”
江安宇小声嘀咕道:“没有原告创造一个不就得了。”
姜维与冷着脸,语气坚定:“实在不行,我还是亲自去见县令吧,我们离开前必须要将这个毒瘤给百姓除去!”
卢向弘赶紧劝道:“表哥莫急。”他眼神安抚地扫过众人,接着道:“江老夫人虽然说是将此事交于我们几人,但定然对此人也是深恶痛绝的,所以无论我们的成功与否,江老夫人都绝对不会放过这人的。”
江安宇立即点头附和:“他要是真落到我祖母手里,以我祖母的性子,别说脱一层皮了,怕是做成人彘什么的都是轻的呢!”
其余几人听了,不知为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老妇人的脸庞,笑容中透露出几分慈祥,然后笑呵呵地剥人皮。
众人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令人不安的念头抛诸脑后。
江安宇则打了个冷颤,又打了个喷嚏,心中还道:难道昨夜里受凉了?
良久,卢向弘又道:“其实仔细想想,子淳刚刚所说的法子,也不错啊!”
谢书君双眼一亮,会意笑道:“江二公子的建议也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