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有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些人,甚至还不着痕迹地挤到那些人身边。
江安宇可没管这些,继续敲敲打打着,甚至还抽空朝周边看热闹的百姓,“这位小哥,请问县衙怎么走?”
在得到县衙的方向后,十分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才又开始大声喊道:“青天大老爷,救命啊!”
或者是见他还跟大伙有互动,有那胆大的在人群中问道:“救谁的命?冯员外怎么你们呢?”
江安宇回想起当初江月禾及笄那日,祖母带他和大哥押着谢书君几人一个个上门的情况。
他吸了吸鼻子,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悲伤地说道:“大家有所不知,我们是京城来的商队,以前是专跑北边生意的。但这两年那边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我祖母今年举了全家之力,打算来江南看看。如果这次再不成,我们一家人日后怕是都要喝西北风了!呜呜呜。。。”
百姓们有些无语,问你冯员外的事,没问你这些啊!
就连一直低着头,恨不得原地消失苗子淳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也扯太远了吧!
江安宇也不管,反正祖母说过了,占据舆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博取同情加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要不是自己今日这身穿得实在光鲜,他还能编出更惨的故事呢!
他长叹一声,眼角泛起几滴晶莹的泪珠,声音哽咽,悲戚之色溢于言表。
他双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却掩藏着几分得意的神态。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感慨地说道:“我们一家原本安分守己,过着平凡的日子。然而,今日城外的一场遭遇,却让我们几乎陷入了绝境。”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愤怒:“那人在我们商队面前横冲直撞,我们好心将他扶起,他却反咬一口,破口大骂。随后自称是这鹤水县冯员外的儿子,还带着家丁对我们大打出手。若不是恰好遇到这位好心的镖师,恐怕我们一家人今日就要丧命在城外了。”
江安宇声音颤抖,神情悲切,“但即使这样,我祖母还是受到了惊吓,现在还在城外歇着呢!大家要知道我祖母今年都要六十了,可惊不得啊!”
站在不远处客栈二楼的宋琦瑶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
老身今年明明才五十九!五十九!!!
一旁的卫嬷嬷见她面色不好,一时实在没弄明白老夫人为何如此不悦。
一旁的夏至看到江安宇的闹这么大的动静,笑道:“二少爷还颇有几分当初老夫人的风采呢!”
说完察觉到不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宋琦瑶没理她,一心想着等着这事了结了,怎么整整这小子,让这小子明白明白,年纪永远是女人的逆龄!!
回到街上,江安宇表演的正兴起,苗子淳实在受不了了,挤到他身边提醒他,他们该去县衙了。
江安宇这才意犹未尽地加快了速度。
也不知是他们动静闹得太大了,还是冯家在鹤水县着实耳目众多。
在他们离县衙还有两条街距离的时候,一队穿着冯家家丁服饰的人出现在前方。
他们个个横眉怒目,张牙舞爪,如同狼群一般扑向人群后,大声喝斥着,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将无辜的百姓无情地推开。
原本热闹的街头瞬间变得混乱起来,百姓们惊叫着四散逃开,仿佛躲避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