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来到柜后,朝姜芙伸出手来,“来,我看看你的伤。”
今日因着他的那句话,姜芙就是别别扭扭的,见他过来,将手放到身侧,“不用看了,血已经止住了。”
“拿来我看看。”也不顾她所言,他只是伸手扯过她的,这会儿血是止住了,却也是此刻看清,那伤口到底有多深。
忍不住皱了眉,“好在是在冬日,若是天热一些就要起炎了。”
“这两天不要沾水,你皮肤不喜合,有些小伤总要多耽搁些日子”
“平日倒是个仔细人,怎么今日还划伤了?”对此他总是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伤了就是伤了,跟仔不仔细没关系,人有失足,哪有人会一辈子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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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她这话中有些杠意,让许岚沣有些莫名。()
才抬眼看她,只见门外进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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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近前声先至,“许郎中!”
二人闻声齐齐朝门口望去,只见是这条街上最有名的张媒婆。
瞧这欢天喜地的模样来这自也不是瞧病,那么便是说媒。
此人在这条街上无人不晓,平日里无事就喜欢乱窜门子,跟谁都是自来熟。
“张大嫂。”见此人,许岚沣心中不喜却也不显,甚至还尊称她一声张大嫂。
对这一声张媒婆显然十分受用。
平日里在这条街上打转,旁人都称她为张婆子,还鲜有人这般称她。
她越发的喜笑颜开,入门后环顾四周,装模作样道:“哟,这会儿是忙完了。”
“我来的可是真巧。”
实则她在外面盯了有几日了,这沣元堂只有这个时辰人才少,也方便说话。
开医馆的问人来意总是不妥,许岚沣只道:“张大嫂是有事?”
“可不是有事吗,”一听他搭话,那张媒婆一拍手,顺带眼瞧了柜后的姜芙,“哟,许姑娘也在啊。”
如今这街上的人都以为姜芙姓许。
姜芙也是体面人,不管来人如何,都会点头笑笑,如今也是开门做生意,她谁也不得罪。
“其实我今天来也没有旁的事,自打你许郎中一家搬到这里来开医馆,我就注意你了,许岚中你啊年纪轻轻的,医术高明,一身本事,人长的也干净,眉清目秀的,一身的书卷气,这放眼这沣州城也再没你这号人。”
“我也不拐弯说话,我张媒婆啊,想给你许郎中说门亲事!”
她声音高亮,直冲医堂,姜芙自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此话一出,许岚沣面露尴尬。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事会落到他的头上。
“许郎中你还未娶亲吧?”张媒婆这样说,自是有底气,她可是盯了有一阵子了,这许岗沣显然还未成家。
于这事上,自是不可扯谎,许岚沣只能点头:“还未。”
一听此,张媒婆更乐了,“那不正好,隔了两条街的那户李家,李家你知道吧,就是开绸缎庄的那个李家,前日啊他家老爷子将我找去了,说是相中了你许郎中,今日我特意上门来拜访一下,想要说说这门亲!”
话一落,姜芙与许岚沣齐齐愣住,二人对视后,姜芙低下头来,只盯着自己指上的伤处。
自姜芙脸上敛回目光,许岚沣尴尬笑笑,“实不相瞒,许某现在还不想成婚,这医馆才起,暂不想这些事。”
娶妻生子的事,他早就不想了,自打他放弃一切入宫的那天起便断了这个念头,而后又起,不过是为了姜芙,可顶多想的也是日日能看到她便好,旁的,他早就没了这个资格。
只是此事旁人当着姜芙的面提起,许岚沣打心眼儿里觉着慌乱且难堪。
无疑是将他身上的陈年伤口又重新掀了一次。
那痛楚,唯有他心里清楚。
姜芙似也感到了他的窘迫,扭身入了后堂去,许岚沣目视了她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