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徽月微微颔首,轻声道:“我能问问您为什么不见我们吗?”
周琼华面露愧疚:“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们家出了一些事,所以我不敢再。。。”
跟程徽月想的一样,周家因为少数丧良心的患者反咬勒索,如今出门都要担惊受怕。
特别是今天来找麻烦的那群人,为首的张斌强是几年前主动找上周大夫的,求她为自己的父亲治疗偏瘫,许诺了很大一笔钱。
当时周大夫家里急需用钱,她就答应下来。
治疗了几个疗程之后,张斌强父亲有所好转,但他该给的钱却一直没有到位,周大夫暗示几次之后,张斌强就不耐烦了,暴露出混混恶痞的本性,想赖掉。
于是周大夫直接停了针灸,不再上门为他治疗。
结果不到一个月,他爸不遵医嘱,硬要去河里游泳,中途腿抽筋差点淹死,回来之后就歪嘴斜眼,彻底中风了。
本来这也不关周大夫的事,可那张斌强就是强盗逻辑,用担架抬着他爸到周家门口闹,非说是她医治不善才导致他爸瘫痪,搞得周围邻居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周大夫不堪其扰,报了警,可到了公安局,张斌强转头举报她非法行医,他没事儿了,她反而被关了起来。
关了十几天后,周大夫出来立刻带着儿子搬了家,随后开始考行医资格证。
但不知为何,她考了好几年都没有通过。
但她和儿子需要生活,她就一边干杂活挣钱,一边偷摸出诊,东躲西藏,也过了这么久。
前段时间,她的资格证拿到了,本以为从此生活就会好起来,可张斌强又打探到她住在桂花巷,三天两头来要钱。
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出门了,没料到这回他们找到具体位置直接闯了进来。。。
周琼华说完目光担忧:“你们没被那群人怎么样吧?”
“没,他们现在应该都关到公安局去了。”程徽月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今天来县城,又恰好遇到张斌强等人上门,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周琼华怔了怔,听说那几人进了公安局也没多高兴。
其实这些年她有怀疑过张斌强在局里有关系,他们整天违法乱纪,就算被告进去,最多就关几天便放出来了,所以她才会被逼的那么狼狈。。。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
几人又等了近两个小时,霍砚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堆的单据。
“周大夫,他叫霍砚行,是芙晚的大哥,就是他把张斌强那群人打趴下的。”程徽月说道。
“你好。”霍砚行面对小知青很看重的长辈,语气稍稍柔和了一点。
周琼华见到他,又一脸感激地站起身给他鞠躬,被霍砚行抬手阻止了。
“都是应该的。”
他缓缓道:“还有一件事,方才我打电话问过了,那八个人已经被拘留了,等您儿子出来提供伤情报告就可以定刑,起码可以判八年,您可以放心了。”
张斌强原本的犯罪记录,就够他喝一壶的。
之前他仗着警局有亲戚关系作威作福嚣张得很,却不知道最近在开展‘正风肃纪’的行动,他的公安亲戚早就已经被羁押了。
这回可没有人再会保他。
“真的?”周琼华捂着嘴,有点不敢置信。
纠缠了她几年的恶棍一朝摆脱,她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因为这都是用她儿子的命换来的啊!
如果他有三长两短,她把那群人送进去了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