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的如意算盘彻底化为泡影。
谢彦辞不仅回来了,还带着无上荣光回来了。
这无疑是在她心上结结实实扎了一刀,还直接将刀尖划到了底。
两个人走过石桥,朝着怀贞街走。
谢彦辞手里的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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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撕开,偶尔看看沈惊晚,小口小口的吃着。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燕府,也许是安府。
沈惊晚忽然迈不动步子,捏着红薯不肯再靠前。
门被封条封着,萧条至极,朱红色漆木大门,青墙黛瓦,没有人迹,无比惨淡。
大红的双喜剪纸因为风吹日晒,微微发白,有了毛边。
红色的彩花还在上面挂着,大红灯笼摇摇晃晃。一切恍若昨日。
她仰头看着匾额,一时间说不出话。
燕君安没了,燕府零落。
文时月下落不明,文家门扉紧闭。
只有他们国公府,是全全乎乎回来的,除了赵姨娘与沈延松不见踪迹。
不过她也不想去知道他们二人究竟在哪里,是生或者是死。
至多卫国公心有叹息,那又如何?
只是她的月娘,却迟迟打听不到踪迹,谢彦辞也派了很多兵马,去搜找贺游与文时月。
陶昀甚至贴了布告,找到这二人的必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可是只出来了一堆骗钱的,沈惊晚心甘情愿给了。
她不想放过一丁点的消息,纵然是骗人,她也被骗的心甘情愿。
她希望那些人不遗余力的将他们的消息告知于她。
哪怕是白费力气,她也要去找一找才好。
谢彦辞宽慰她,很快就能找到。
他说,贺游很有本事,不会叫他们二人置于险境。
这种话听听就罢了,谁还真当真,如此乱世,再有本事,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能上天入地不成?
在燕府门口站了很久。
沈惊晚最后再看了一眼,便抬起脚调转了方向,对着谢彦辞道:“回去吧。”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平和的相处过。
从前都是谢彦辞先一步转过方向,对她说:“走吧。”
而今风水轮流转,反倒是她先说,走吧。
谢彦辞皆顺着她的话。将她送到国公府门口,银朱正在门边站着盼。
瞧见沈惊晚,连忙迎上来。
却听谢彦辞在沈惊晚背后喊了一句:“沈小二。”
语气有些犹豫。
沈惊晚回过头,嗯了一声,眼神清清浅浅的看着他,不悲不喜,无波无澜。
这场战事,终于让她变得沉稳了起来。
可是谢彦辞眼中有一团火。
银朱看他们二人似有话要说,也就不在一旁打搅,便对沈惊晚道:“姑娘,我先进去跟夫人说,您回来了,这便叫人摆桌吧。”
沈惊晚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等到银朱一溜烟拽着门边的门童走了,谢彦辞才缓缓踱步上前,又将手里另一颗红薯送到沈惊晚面前,微微红了耳尖,抿了抿唇道:“红薯。”
沈惊晚一愣,也没拒绝,拿起就走。
又听谢彦辞喊了她一句。
她顿在原地,整个人转过来面向他,走到他面前问:“谢侯还有事吗?”
谢彦辞舔了舔牙,心里反复准备措辞,只觉得比上阵杀敌还要难上千万倍,面红耳赤的道:“听说你喜欢四味楼的点心,秦六说明日他家出新口味,要不要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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