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去净手后拿起了茶具,烹茶。
沈语没想到时律还会这些,单手撑着下巴看他煮茶,一遍又一遍,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贵气。
最后一杯茶香四溢的龙井绿茶被推到了她面前,“喝点茶消消食。”
杯子很小,羊脂玉打造而成的,看着就非常名贵,沈语两根手指捏着它,脑海里只飘过一句话:山猪吃不了细糠。
见着沈语端着茶杯一副下不了嘴的模样,时律轻笑一声,“茶水给你就是喝的,怎么,不想喝?”
沈语放下杯子,“是不想叫你嘲笑我。”
“茶水煮出来就是为了喝的,一口也是喝两口也是喝,我嘲笑你干什么?”时律也捏了一杯茶跟沈语的杯子碰了碰,一口饮尽。
沈语愣了几秒,便没做疑虑喝光了一杯茶。
“上一个惹霍司桥的人怎样了?”
“被打断了手脚撵到南非去淘金去了。”
“这么惨?”沈语只觉得头皮发麻,后知后觉的觉得怕,“霍司桥不会要报复鱼儿吧?”
“他要报复,瑜念还能喘气到现在?”
时律又给沈语斟茶。
沈语觉得也是,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着这一壶茶聊了起来。
正说着,时律放下茶杯的手,轻轻抚过桌上一盆精致的微景观,一片花瓣在时律的指间碾碎。
“你在干什么?”沈语好奇。
“清理一下,桃花多了压枝。”他意有所指,她也听得明白,只是笑了。
“有些地方的桃花又多又烂,是该清一清了。”
但对于桑喜喜这个名字,两人默契的只字未提。
有些东西,仿佛暗藏在皮肤下面的脓肿,一切平安无事都是假象。
挑皮挤压需要些时间,也会带来一些阵痛。
时律抽回手,再没有碰茶杯,盯着沈语的目光灼灼。
“对处理烂桃花,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沈语耸耸肩反驳,“倒也不是,其实我来者不拒。”
时律知道她是打嘴炮,却也心头一噎,气得不想说话了。
哪知道这次她一语中的,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