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还是最近一年,霍竞川被陆西橙养得油水充足了,饭量变得小了些,以前他吃得更多,要不然,他干嘛那么费力在山里种粮食呢,他又不去卖。
饭桌上,没人笑话他吃得多,三个小朋友努力扒着碗里的饭,他们也要和长腿叔叔学习,多吃饭,长高高。
一桌菜被扫荡一空,声称已经吃饱的女同志又拿出来蛋糕,男同志们站在旁边消食,看她们你一块我一块的分。
“竞川,女人都是这样的,连我家朵朵吃饱饭都要再吃点糖水才算满足。”陆东青笑着道,家里小饼干糖果总要给她们母女俩备一点,否则妻子莫名其妙不高兴了,女儿发小脾气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哄。
霍竞川恍然,不过他家的格外难养些,饭不肯好好吃,就爱吃些零食水果。
一个蛋糕没多少,陆西橙吃了一小块还意犹未尽,回去的路上,和嫂子老妈商量:“我们明天再买一个吧!”
“行,让你大哥付钱。”曹琴摸摸女儿的脑袋,分给朵朵一块吧。
霍竞川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塞给陆东青:“一人一半。”
曹琴挽住小姑子的胳膊,太好了,大姑子住得远,不能经常约,她和女儿买一个又舍不得,有小姑子在,一个月可以吃两次了。
天已经黑了,蒋素绢劝霍竞川去招待所,霍竞川坚持要送他们到家:“妈,我认路的,您放心。”
蒋素绢心想,我哪是怕你不认路,是怕你到了舍不得走。到家属院门口,蒋素绢看着彼此悄悄拉着手的小儿女,叹了口气,对女儿说道:“橙橙,你陪竞川散散酒气,马上就上来啊!”
罢了,都快结婚了,她还是放宽松些吧,好歹这边是科研干部区,稽查队不会来。
“谢谢妈,我会把橙橙安全送上楼的。”
陆国平瞪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西橙躲在霍竞川身后笑,就喝了一口酒,能有什么酒气。
等到陆父陆母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两人的手立刻从勾着小手指变为五指交扣,陆西橙羞嗒嗒的,想到什么,突然又抬腿踢了他一脚。
“怎么了?”无视裤子上的小脚印,霍竞川抬起她的脸。
“下午,我姐姐问我嘴巴怎么肿了。”
霍竞川脸色微僵:“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被蚊子咬的。”陆西橙小脸鼓起,难道还能说被狗咬的吗?
霍竞川仔细端详她的唇,确实,上午太用力了,樱粉色的唇泛起艳丽色泽,像夏夜里的蔷薇花瓣,饱满红润。
“妈说让你帮我散散酒气。”霍竞川指腹轻抚她的唇角,触感软嫩。
“你又没醉,散什……唔……”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霍竞川克制地轻轻环住她:“好了,我陪你上去。”
陆西橙手揪着他衣摆不动:“你给我打个大一点的床。”晚上一个人睡觉她不习惯。
“好,还是打你那种样式的好不好?”霍竞川觉得她现在床的样子很好,三面都围起来,挂个蚊帐,她滚来滚去也不会摔下去。
“那种很贵的,你身上钱够不够呀?”陆西橙摸摸口袋,掏出那个红纸包,“看看爷爷奶奶给了你多少钱?”
霍竞川打开,两个纸包,各十张大团结。
“这是不是太多了?”霍竞川了解过,即便在城里,一般祖辈也是不会给孙辈另一半改口费的,只有讲究点的父母才会给。
“嗯,他们给嫂子和姐夫也是两百,爷爷奶奶光给我们改口费就要六百。”
“我们以后多给家里寄些吃食。”霍竞川把纸包折好放回她口袋里,以前,往陆家寄东西是因为他们的橙橙的家人,现在,他们也是他的家人了。
“我身上还有三百块钱,打张床够用的。”虽说他钱都上交了,但小姑娘从来没让他真正身无分文过,尤其出门,总会往他身上塞钱,霍竞川把开支都记下来,不会乱花。
“行吧,”陆西橙勾住他的手指,“那你陪我上楼。”
“走,我牵着你。”霍竞川避开地上的杂物,“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买过来?”
“生煎包。”
“那早点起床,生煎包被爸吃了,你别哭鼻子。”霍竞川捏捏她的脸,爱睡懒觉的娇气包。
“那你叫我嘛,你敲敲门,我就醒啦!”陆西橙推开门,陆父坐在桌前看报纸,蒋主任正熨烫衣服。。。co
“竞川,把你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明天让橙橙洗了,我给改改,换上这件,这是你爸的,他只穿过一两次。”蒋素绢将手上的衣服递给他,让女婿穿这么件衣服走来走去,她觉得亏心。
霍竞川看看身上的衣服,这是橙橙一针一线做的,他舍不得。
陆西橙倒是很爽快,推着他进卫生间:“换好了放里面。”
霍竞川换了衣服出来,陆父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紧,蒋素绢不知道他带了几件衣服过来,琢磨着给他再做两件可以替换的。
“谢谢妈,那我先回去了。”
霍竞川离开,蒋主任就把女儿叫到房间:“妈今晚教你怎么量尺寸。”要是完全不会也就罢了,既然做了,说明她还是有点兴趣的,她就要给她教好。
于是,陆西橙苦哈哈地开始系统化学习量体裁衣,最终成了一名优秀的裁缝。
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