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德运死死地盯着他。m。
傅今安不以为意,神态懒散地挥挥手,长云收起圣旨又站回去。
傅今安对洛德运道:“本来我是想等洛染高兴时再跟她说的,可是竟有人说我没资格管这事。现在你们明白了?”
他看向老夫人,又看向洛德文和李氏:“我傅今安的妻子差点被你害了性命,你们说我有没有资格管?”
“长影,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都带下去。乱说话的就把舌头拔了,乱拿东西的就把手砍了,还有那不老实的,脚也不用留着了。至于其他的,就留给侯爷处置吧。”
说完便站起身,这才朝洛德运行了个像样的礼,道:“侯爷勿怪,今日晚辈逾矩了,可是这也没办法,染儿还生死未卜,我没有闲心陪你们在这里耗时间。”
人刚走到门口,又回头嫌恶地看向早已被吓得身下一片濡湿的李氏,对屋里的众人道:“你们也别侥幸,别以为一个舌头一双手脚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们最好祈祷洛染无事,不然,呵,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屋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直到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凄厉叫声,老夫人才回过神,脸色惨白,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一句话:“德运,你,你就看着他们……”
洛德运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地中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母亲,待染儿病情稳定,我就会跟皇上禀明,脱去这身官袍。您也做好准备,这个家还是分了吧。至于二弟,”
看向早已吓得呆住的洛德文:“这事就算锦衣卫不追究,为了死去的清音,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清的染儿,以及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跟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一个人。”
洛德运离开后,屋子里只剩老夫人和洛德文母子二人。
洛德文忽然反应过来,跪在老夫人身边抱着她大腿,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娘,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啊,您要劝劝大哥啊!”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老夫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今安又回到凝香苑,此时青宁姐弟俩都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一向听话懂事的景行哭个不停,青宁更是哭得一张小脸都有些青紫了。
没办法,傅今安便叫人搬来一把圈椅放在廊下,又把小木床拿出来,他抱一个哄一个,哄好这个放下再抱起另一个。
如此,两个小家伙竟然不哭了,只是青宁总是拧着小身子朝门口使劲,好像知道娘亲在里面。
傅今安亲亲青宁的脸颊,低声哄道:“宁儿乖,娘亲在睡觉,一会儿醒了陪宁儿玩好不好。”
院门口,洛德运看着这样一幕,突然有些迈不开步子。
事情查清楚了,与袁书宜没有关系,可她一点都没觉得轻松,甚至有些自责:“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染染也不至于忙得疏忽了以至于让人钻了空子。”
洛德运看着她,很想安慰她,告诉她与她无关,可他连自己都怨怼,更何况是她。
最后只好干巴巴道:“你身子重,先回去休息吧。”
袁书宜还想再说什么,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再添乱,又陪着他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石嬷嬷有些担心道:“夫人,侯爷他……”
袁书宜一个凌厉的眼风看她,厉声道:“嬷嬷慎言!”
石嬷嬷忙低下头:“对不起夫人,是老奴想多了。”
袁书宜冷冷道:“想多了不要紧,就怕你想差了,宁福院那些人今日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回头敲打敲打下边的人,如果有那心思不老实的,趁早打发了!”
这段时间,随着她怀孕,有些人的心开始大了,她开始没管,就想找个机会,谁知道……
屋内,张太医看着洛染指尖最后滴落的一滴鲜血,颜色终于由黑转红,这才松了口气,抹抹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去准备药浴。
而此时的洛染却不明白自己刚刚还在京城侯府呢,怎么一眨眼就回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