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样的声音,无异于是说唐音宁马上就要登机了,如果自己现在再没有找到唐音宁,那么,自己今天肯定是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儿,席修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目光快速的浏览着,直到十分钟以后,从落地窗前看见那架从云京市飞往美国的航班,席修的心里,终于凉了。
来不及了,自己根本来不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唐音宁离开的这么突然,但是席修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的原因?
但是自己已经妥协了,明明告诉了唐音宁,可以留下那个孩子的,为什么,她还是选择了离开呢?
席修拿着手机,想起来一个关键的人物。
“杜小姐,你在哪里?”席修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和态度,这才沉着的问道。
杜若水听见席修这话,看着手表上的指针,知道唐音宁可能是真的离开了。
不然,这个电话不会是席修打来的,应该是唐音宁打给自己才对,听着席修的声音,杜若水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在椰社,怎么了?”
“音宁是不是有东西托付你交给我?”席修再次问道。
杜若水应着,这才道,“嗯,是,我等会给你送过去吧。”
“我去找你。”席修犹豫片刻,这才说道,有些东西,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
“你应该还在机场吧,从机场回市区还需要时间,我去你们家等你,正好还有音宁寄的文件。”杜若水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
席修一愣,倒也是,从机场回去,的确需要不少的时间,这才答应下来,“好,麻烦了。”
“不麻烦,有什么麻烦的。”杜若水幽幽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帮席总的忙了,你和音宁离婚以后,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即便你是简然的好朋友,但是你这件事情做的,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杜若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客气,这样的无礼的确是不好的,但是她完全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唐音宁收到的那些莫名的委屈,她的心里就难受。
听着杜若水的话,席修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现在这样的情况啊之下,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都像是辩解一样,如此,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挂了电话,席修这才开车朝着云京的市区去了。
杜若水在家里等着,很快就有快递员上门来,手里拿着唐音宁早上寄出来的快递。
签收以后,杜若水愣了一下,这才收拾了东西朝着席修的家里去了。
从椰社去别墅的路程,杜若水很是熟悉,因为唐音宁的缘故,她还是经常去席家做客的。
现在,这一次去,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吧,本以为,唐音宁的这一次婚姻,应该是很幸福的结局,可是杜若水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有些时候,华丽的开头,并不会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尾啊。
她坐在出租车上,想了想,这才拨通唐音宁的电话,果然,关机了。
杜若水想了想,或许这就是宿命?席修没有追上唐音宁,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唐音宁挂掉了电话以后,一直站在安检门的后面,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席修,这才心情复杂的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木一宁的那些话,已经足够击垮唐音宁所有的坚持和骄傲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有时候,让人不想去面对,也是不可能的。
种种的细节,还有曾经的那些过往,说实话,唐音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可是有些事情确实让人不能不相信。
木一宁口口声声的説自己是个替代品,那为什么席修还追来?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自己离开了这座城市,就把心情留在了这里,去美国以后,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自己还有宝宝,自己需要一个更加崭新的生活,或许这一次的离婚,才是自己的重生呢?
坐在飞机上的唐音宁,从包里拿出一个TN的手账本来,在上面写上了再见两个字。
她一直有做手账本的习惯,这些美好的问题,和漂亮的图案,用来作为一天的总结,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有了孩子以后,她更是每天都在记录着什么。
手账,亦或者说是日记,她有这样的习惯,想起这个,唐音宁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房间还有两本没有写完的手账,全是婚后和席修在一起生活的点滴事情,开心或者难过,这些全部留在了席家,带不走了,那些记忆。
不过,带走又怎么样呢?
她摸了摸手账本上枣红色的牛皮,想起席修陪着自己去买这个本子时候的宠溺笑意,笑话自己像个小学生,居然还喜欢文具,,每次唐音宁坐在卧室的桌前忙碌的时候,席修都会笑话自己,不过笑话归笑话,但还是贴心的送上一杯牛奶,或者一些点心。
两人说说笑笑的,在那个房间里面,留下了很多温馨的画面。
想到这儿,唐音宁不由的觉得心口难受,当初多幸福,现在自己的心里就有多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难过比起以前所有的都能加难过,是太幸福了吧,席修是自己绝望生活的救赎,可是现在看来,当初的救赎,不过是为了把自己推向更深处的深渊。
她写了很多文字,自己的心情杂乱烦躁,写在本子上的字迹也是杂乱无章的,窗外的风景已经从城市变成了云层,一望无际的云层,就像是漫无边际的大海,让人觉得压抑,甚至窒息。
她有些烦躁的拉下遮光板,这才调整了一下座位,盖着小毛毯闭上了眼睛,已经,很久好好的休息过了,可是坐在飞机上的唐音宁,猛然间有了一些安全感,这样的安全感,让困意来袭,她沉沉的睡去。
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痛楚和眼泪,此刻能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女子安详的睡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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