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皇宫。
今日,凤卿卿穿了一身极其符合南侯侧室的绯色锦衣,浮夸招摇。
进入皇宫之后,他们便下了马车,从铺满大理石的正道之上缓然前进。
到了一处分叉口,云骁一个眼神,凤卿卿立马心领神会。
“哎呀,侯爷,人家好累呀,不想再走了。”
说罢凤卿卿身子一歪,做势就要倒下,云骁连忙接住,身边的太监不停催促。
“侯爷,可得快点呀,皇上他老人家可等了你半柱香的时间了,要是再去晚一点,可就来不及了。”
宫人汗如雨下。
“侯爷,人家真的走不动了嘛,你还说带奴家来见识见识皇宫内的风景,哪曾想,从进了宫之后,就一直都是在走路,人家纤纤玉足,都快磨坏了嘛。”
“李公公,本候也想快点,可我这夫人?”云骁明显在憋着笑,似乎很享受凤卿卿“撒娇”状态。
被唤做李公公的这位宫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一番思忖,便道:“这样吧,反正皇上要召进的也就只有侯爷您一人,夫人既然走不动了,不如到最近的宫殿稍作休息,奴才会派人专门跟着夫人,侯爷觉得如何?”
“即是如此,那好吧,本候可事先和你们说好了,这个美人,我可是十分中意的,你们要是让她磕了碰了,可得小心项上人头。”
“奴才知道,绝不叫旁人将夫人欺负了去。”
云骁松开扶着凤卿卿腰间的手,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伸手在她腰间和臀上揩一把油。
凤卿卿汗毛顿时竖了起来,面上却还是笑得灿烂。
“美人儿,等会本候就来接你,要乖哦……”
凤卿卿忍住了快要作呕的动作,团扇遮面,好一幅娇羞模样。
两人分别之后,宫人领着凤卿卿到了公主殿门口,里面传来了藤条鞭打血肉的声音,每一鞭,都打得厚实用力。
“夫人往这边走……夫人不能进去,这是公主殿。”
宫人还未说完话,凤卿卿已经一把将面前的大门推开了。
彼时,公主殿内两侧站满了人,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嘲讽看好戏的表情。
而此时院内正中央,容灵音跪在地上,她衣裳单薄,后背上,双臂上,全是被藤条鞭打的血迹,藤条力劲极大,将其衣裳打得破开,里面血肉翻涌,皮开肉绽。
容灵音那具小小的身体已经被抽打得伤痕累累,却仍是双手撑着,没有倒下。
因为疼痛,她紧紧的咬着下唇,本就惨白的脸更加看不到半点血色。
那扬起的藤条被凤卿卿截住,没有挥下。
这些人,是要打死音音啊。
天杀的,她捧在手心里养着长大的孩子,竟然被他们欺辱到如此地步。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连本公主的惩罚也敢拦。”
凤卿卿看向说话之人,她生得还算不错,五官也算精致,一身绫罗绸缎,发上也尽是凤钗银簪,她应该就是安怀国的朝阳公主。
奈何容灵音气质太过出众,以至于每次只要这个所谓的伴读一出现,容灵音必定会分去属于朝阳公主的大部分注视目光。
从容灵音进宫,朝阳公主便一直看她不顺眼。
可容灵音行事谨小慎微,卑微乖巧,每次都是认罚认打,寻常时候,都不敢与朝阳公主对视,更别说与她顶嘴了,这也让朝阳公主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好好惩罚她,直到今日,这丫头因为一事,第一次与朝阳公主顶了嘴,并且拒不认错。
“来人啊,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女子给我抓了,剥了皮扔到蛇窟里去。”
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歹毒。
“公主,公主不可啊,此人乃是南小侯爷的夫人,若是出了差池……”
提到南侯云骁,朝阳公主的双目里闪过忌惮。
云骁,纨绔子弟,因其母亲身份,特享有世袭侯爵殊荣,在盛京城里,他的名声,可谓是臭不可闻。
他的行径与常人完全不同,所行之事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做事全凭心性,从不怕得罪人,南侯府中曾有先帝亲自赐下的免死金牌,不仅免死,还免责,可以说,在整个盛京城,乃至整个皇宫,只要他犯的不是造反这样的大事,包括皇帝,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南侯云骁。
也是让朝阳公主最为头疼的一号人物。
“哦……想必这位就是侯爷近来的心尖宠吧,倒真是胆大,竟然连本公主的宫殿,也敢擅闯!”
“你就是朝阳公主?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
“你!”
“我怎么?公主还要杀了我不成?”
南侯护短,不讲道理的护短。
来的时候他就说过,只要不暴露身份,任其自由发挥,这就说明,不管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火,都有他云骁替她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