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南侯云骁,不仅仅是南侯云骁。”
百里竹一副高深莫测,他单手摸着白皙光洁的下巴,时而点头。
转向凤卿卿的时候,一个爆扣迎面就砸了下来。
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害得他们两人一起摔下去。
“真的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凤卿卿暗暗讽刺。
百里竹迷茫道:“这句话,我怎么没听过,主人你知识匮乏,明明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哈哈哈哈……你瞎说什么大实话,下一次夸我前,记得想好话再说,以免显得你特别没文化,知道……”吗字还没出口,百里竹就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凤卿卿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恐怖。
他活了几千年,不对,应该是近万年了,可每次碰到主人的眼神,总是会不寒而栗。
“好——好——说——话——”简单的四个字,压迫感十足。
百里竹道:“具体是怎么样,我也说不好,总而言之,我感觉,云骁有时候就像是两个人一般,古怪偏执得可怕。”
“嗯?”
“主人,这样吧,你易容化妆一番,随我潜入南侯府邸,你便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潜入侯府,那还不如光明正大的站在云骁面前呢,你当他傻啊,他经常住在侯府,岂会认不出我?”
百里竹摇摇头。
“他在侯府待的时间极短,如今大权在手,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待在皇宫里处理政事,每次回侯府,待的时间都不长。”
十一年了。
云骁也不知道还是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纨绔小侯爷。
听百里竹这么一说,凤卿卿也不敢轻举妄动,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云骁真的与当年完全不一样的话,她贸然出现在他身边,只怕会引来其无限敌意。
倒不如先观察一番再说。
这般一想。
凤卿卿也同意了百里竹的建议。
不过因为她的身体如今实在是虚弱至极,实在不能支持她接下来的那些大型活动,便只能先带上斗笠,跟着百里竹找了一家客栈休养几天,等身体恢复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百里竹所选的客栈地段有些偏僻。
可该有的东西都有。
且这毕竟是天子脚下,寸土寸金,就算是偏僻一点的客栈,也是人来人往的,不过多是些从外地赶来,又住不起那昂贵客栈的人住宿。
凤卿卿平常喜欢喝点小茶。
听人聊聊天。
权当解解闷,当话本子看了去。
那些人所说的,倒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可也不乏对当今官员的小声讨论。
几次听下来,凤卿卿的双目龇裂猩红,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那些人好似是从边塞之地赶来,所穿服侍也与很早之前老大容昊寄回来的书信描绘的大致相似,可他们嘴里描述的那个人,却不是她所认识的容昊。
在凤卿卿印象里。
容昊是个大大咧咧,帮人不求回报,极其热心肠的大男孩。
不对。
过了十多年了。
容昊如今应该变成一个威风凛凛,极有威严,一呼百应的大将军了。
可他们嘴里那个残暴冷血,行事武断,做事不顾后果的镇国将军容昊,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极为孝顺的大儿子容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