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训诫?”长孙月筝一声冷笑,“我会怕她的训诫?若非给太后面子,你以为我会遂了她的意去给那群低贱的秀女讲学?”她越说,便越是咽不下这口气:“走,去常平殿!我倒要看看那吕云纱挨了十个大板,还能不能挺直了腰板再说那些无稽之谈!”兰香不敢再拦,只好怯懦着应了下来。
……待主仆二人去到常平殿时,正是诸位秀女午后品茗的时辰。
见公主来了,这些秀女倒是乖觉,纷纷起身行了礼。
长孙月筝其实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她虽名义上是太后的义女,但天家威严,凡是没有记入玉牒的事,便都不能做准。
人人尊称她一声“公主”,已算是给尽颜面了。
“诸位不必如此多礼。”
长孙月筝柔柔地开口,看着温柔娴静的模样。
这也是她平日里惯有的样子,昨日和吕云纱之间的冲突,确实是她一时情难自控了。
不过……若非这些秀女都是等着充实周文雍后宫的,她也不会如此在意。
她待周文雍,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不知今日公主怎么又赏光此处了?”有个秀女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长孙月筝笑笑:“我来看看昨日那位吕秀女的伤怎么样了。
要说起来,昨日确实是我冲动行事,我今日特来向她赔罪。”
众秀女面面相觑,倒有些钦佩这位公主的为人处事。
“云纱姐姐住在东边那间屋里,昨日挨了板子,她一时还不能起身。”
还是方才那个秀女回了一句。
长孙月筝颔首谢过,领着兰香便往吕云纱的屋里去了。
门骤然被推开时,吕云纱趴在床榻上,只能瞧见背光的门口,有一双女子的剪影。
她身上疼痛,脾气便比往日更暴躁了些:“没瞧见我在养伤吗!是谁?”长孙月筝勾了勾嘴角未语。
兰香道:“是月筝公主来探望吕秀女。”
吕云纱一愣,着实没想到她会来。
可一想到昨日受的委屈,她的心情便不由更加烦躁起来。
昨日她原本只是和其他人说玩笑话,可谁知忽然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来呼了自己一巴掌。
她打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立时三刻就和对方扭打在了一起。
等她知道那人是长孙月筝时,已经迟了。
昨日若不是皇后心慈,只怕她此刻早就已经被发回原籍了。
吕云纱蹙蹙眉,语气不善:“原是公主殿下。
请恕罪,臣女受了伤,无法下床行礼。”
长孙月筝示意兰香关上了门,慢悠悠踱到了她的跟前:“照说……这十板子也算不得什么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