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兰倏地红了眼圈,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几乎要将她给淹没了,“晚晚。。。。。。”
只说了这两个字,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她的晚晚,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姐妹,甚至可以凌驾于她外公的存在。
萧郁兰崩溃了。
过去十年有多坚强,这一刻就有多绝望,像是突然失去了依仗那般,多米诺骨牌,被人拿走了最重要的一张,然后所有的一切都跟着分崩离析。
十几年的姐妹情,相依相伴,打打闹闹,她人生第一缕温暖和光。。。。。。
贺明朗瞧见她的悲伤痛苦,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上前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纠结躲避了这么久,见到她的那一刻,才知道一切都是无用功。
莺飞草长,他心里那颗种子,长成了再也无法根除掉的郁金香。
即便当时拔出,隔年也依旧会破土而出。
轻轻的叹息逸出,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的安抚,一遍遍的温声呢喃,像哄孩子。
视若珍宝。
汹涌的情感终于还是决了堤。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贺明朗想不起不来了。
当时的同情,逐渐变成了怜惜,时间把感情变质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
以为会是石破天惊,可涓涓细流早就为此埋下了伏笔。
他为她一再放低的底线,为她的事牵肠挂肚,他的从容,他的绅士,他待人接物的一贯原则,在碰到她的事情,就通通成为了虚设。
直到这一刻,贺明朗才彻底看清,他对她,从来都是没有缘由的偏爱。
还有那些,连日来的烦闷,因为宋杨帆而起的不痛快,也都找到了答案。
他在嫉妒。
轻轻的叹息逸出,贺明朗抬起她梨花带雨的脸,用手指轻轻擦去斑驳的泪痕,“别哭了,事情还不到最坏的时候,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尸首,说不定她只是躲起来了。”
“会吗?”她的声音哽咽而沙哑,悲伤让她忽略掉了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一切都有可能。”
贺明朗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眼皮,“躺着再睡会儿吧。”
萧郁兰,“。。。。。。”
等她回过神,病房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伸手摸了摸眼皮,上面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
萧郁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她哭得太久了,精疲力尽了。
。。。。。。
搜救队在海上找了一个月,依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傅景深已经疯了。
贺明朗不仅要帮着他处理公司的事,还要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再加上自己的一堆事,整个人焦头烂额,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萧郁兰花了一个月时间,慢慢让自己从悲伤里走出来,人也变得冷静。
贺明朗说得对,这样大阵仗的寻找,都要把宁城翻了个遍,却始终一无所获。。。。。。
那就只能是躲起来了。
以萧郁兰对姜晚的了解,她那么怕疼,一点小伤都要兴师动众,有怎么可能会自杀。
想通了这些,她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去英国。
她要尽快把手里最后的事情处理好。
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事,晚晚既然避开她,一定有她的道理,等情况稳定,她一定会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