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忙不迭应好,匆匆回了隔壁。
十几分钟后,刘叔提着两个保温壶进了医院的急症室,问了一通后,很快找到了老伴和三儿子。
刘三冰睡眼惺忪,一边哆嗦一边裹上外套。
“爸,您咋那么早?快快!快进来!哎哟!外头忒冷!您没骑车来吧?路上有没有结冰?一大早骑车不安全呀!”
刘叔摇头,将保温壶递给他,一边张望病床上仍睡着的老伴。
刘三冰压低嗓音安抚:“没大碍,医生说等肺部感染好了,就能出院。明天应该就能回去,放心,不严重的。”
“哦哦。”刘叔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叹气:“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以前了。她还以为能跟以前一样,有个啥不舒服就熬啊,忍啊,一味儿觉得忍过去就没事。这几天她夜里总咳嗽,咳难受就喝两口水顶一顶。我跟她说不行,她就跟我犟,总嘴硬说没事。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哪能再跟以前一样。”
刘三冰责备:“爸,您也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带妈去看医生了。”
“她不让啊!”刘叔委屈撇嘴:“我要带她去看,她就整天心疼钱怕花钱。这不,拖延弄得这么严重,花得更多,自个也遭罪!”
他的工资都给了她,三冰每个月也都给她钱,也不知道她把钱都花哪儿了,平常三餐省得很,身边却总是不见钱。
生病了,连看医生的钱都舍不得花,可惜身体早不比以前了,硬抗只会让病情加重,自己难受,钱照样还得花,甚至花得更多。
刘三冰无奈叹气:“就是就是……花钱是一回事,咱努力赚钱就行。关键是妈的身体虚弱,哪能一回回遭罪。回头好了,咱都好好劝劝她。”
刘叔摇头苦笑:“我是劝不了了,她执拗得很。你啊,叫上你的两个哥哥,一并劝劝她吧。或许,你该把这次上医院的费用单给她瞅瞅看,下回才不敢这样子乱搞。”
“费用单就算了。”刘三冰洒笑:“一会儿非心疼死她不可。指不定回头我还得挨骂,怪我又乱花钱了。”
他搀扶老父亲坐在隔壁床,问:“冷不?渴不?我给倒杯热水。”
“用不着。”刘叔解释:“是小袁送我来的。他扶我坐前头,车开得很慢,一直来到医院门口才扶我下来。坐车里头暖和着呢,一点儿也不冷。”
刘三冰笑了,赞道:“昨晚也是幸亏有他帮忙,不然黑灯瞎火的,我压根没法背妈跑这么远过来。阿博真是一个好邻居!好兄弟!”
“是是是。”刘叔露出笑容,开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袁跟肖颖他们一家子一样,都是好心善良的人,乐于助人。”
刘三冰点点头:“阿博看着有些冷淡,但心肠热乎来着。”
“对对。”刘叔竖起大拇指:“对老人家也好。上回救我和你妈一回,这一次也是他帮了大忙。很实在很善心的一个小伙子!”
“有这样的好邻居是咱们的福分。”刘三冰温声:“以后家里有什么热乎好吃的,多送一些给人家做谢礼。”
“哦哦!好的好的。”
……
傍晚,太阳西下,寒风凛冽。
袁博吐着白雾气跳下车,将车门关上,大跨步往老宅走。
不料刚到门口,便看到肖淡梅蹲窝在角落处,臃肿的大衣上,一双细长眼睛盯着他看。
“喂!小子!小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