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宜的六月天气温直逼三十度,正午的阳光照进落地窗,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还是有那么些烫人的。
盛牧辞望着她,呼吸着,静静等她回应。
宋黎心也慢慢地静了,透红着脸,好半天终于低低出声:“只能……裙子。”
事实上,盛牧辞只是故意吓吓她而已,说些不正经的,她自己会羞得直往被窝里钻,而后就能安分了,睡上一觉等酒醒。
可那时她却出其不意地,顺着他意。
反而是盛牧辞愣了下,做了个深长的呼吸后,他笑出声,便也没再犹豫,干脆利落地解开腰带,抽出来,扔到她的枕头边,掀被躺进去。
然后就真的,三两下丢出了那件薄荷绿连衣裙,随手扔在枕后。
初夏的气温实在用不着再盖被子。
可宋黎非但要裹着,脸颊还埋在他身前,那天他衬衫的面料很薄,都分不清是她的脸在发烫,还是他的体温。
“给我看看。”盛牧辞想把身前的女孩子扯开一些,无奈她抱得太紧,醉着也知道害羞,胳膊缠在他腰上一丝都不肯松。
他笑着,低头去瞧。
一套白色的蕾丝,小小的很薄透,她骨肉匀称,穿着丁点赘肉都没有勒出,前后曲线也是恰如其分,挤着很是柔软。
盛牧辞呼吸放深放慢了些,将她的长发拨到旁边:“酒量这么差,以后我不在就别喝了。”
天气热得人发昏,宋黎赧着,不说话。
“听见没有?”他喑哑着声,惩罚性地往她倒心形的三角蕾丝捏了把。
她这才囫囵着应了声,软绵绵地更羞了。
也不可能让他干抱着什么都不做,指尖游戈,不过处处都收着一步,没太过,也算是对她言而有信,说只能裙子,便克。制着没捻开她后背的搭扣。
宋黎听着他渐重的心跳声,不知是酒的后劲越来越上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
身子颤颤悠悠逐渐虚。软,人依旧晕乎着,哼哼唧唧地睡着了。
不晓得过去多久。
被子掀起,盛牧辞离开闷热的被窝,趿拉着拖鞋走向浴室,一颗颗往下解着纽扣,将粘稠在身上那件汗涔涔的衬衫敞了开。
宋黎睁开眼时,落日西沉,卧室里还是亮着的,有淡淡的光线斜入,天没有完全暗。
阳台的玻璃门开着一半,晚风拂进带来几缕温凉,散去些许浑浊的热。
凉意让人舒服,宋黎慢慢坐起身。
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她看到了他的背影,窄腰长腿,倚在那儿抽烟,一身慵懒。
心灵感应这一回事还挺玄乎的。
就在那时他回过头,望进卧室,一眼对上她的目光。
夕阳西下,烟雾浮动,他勾着唇,笑得十分好看,那角落,侧颜的轮廓完美得像是画里的人。
也是忽然之间,宋黎深深地感到不可思议,曾经传闻中离经叛道的盛老三,现在,居然是她的男朋友……那一瞬,她甚至以为眼前都是一场梦。
她陷入怔忡,眼看着他走过来。
不等宋黎反应,盛牧辞扣住她后脑,什么话都没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缠绵得,有一种事后的温存。
宋黎闭着眼,胳膊在身后的枕头边支着,头脑刚清醒又渐渐昏沉。心里胡乱想着,他抽的烟应该很贵,舌尖残留的烟草味,到了她口中全都是细腻的檀香。
最后,他用嘴唇去亲了下她的唇,当做结尾。
盛牧辞还是弯着腰俯在床边的姿势,见她睁开眼睫,朦朦胧胧地望过来,有些神游。
他笑着,摸摸她额鬓的碎发:“酒醒了没有?”
他换了件黑衬衫,很随意地在裤腰束着,纽扣几乎松到了底,只扣着最后三两颗,身子一低,都能瞧见那两道深刻的人鱼线。
宋黎扭过脸不敢看他。
她头发散乱在圆润的肩头,有一边的蕾丝肩带歪了,滑掉下来,在细细的手臂挂着。
瞧着瞧着,盛牧辞记起来,那边的肩带似乎是他挑开的,为了方便……他舔唇,笑了声。
是在他意味深长的笑里,宋黎突然回神,看一眼被窝,才见自己的裙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