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平被骂得,腮帮子一下子,更肿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他王子平活了一辈子六七十年,还从未被人当面如此骂过。
至少,胆敢骂自己的人,不是被活埋了,就是喂狼狗吃了。
“狗官,你敢骂我爷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王自如见自家爷爷被哭得捂着腮帮子,泪水汪汪的样子,不由挺身而出。
这可是事关衡山第一家族,就算是整个衡州府,也排名前三豪强家族的脸面。
“小子,本官警告你,别再指着我,不然我将你的狗爪子,给掰了!”
这话将王自如吓得心里跳了跳。
想了想,同为纨绔子弟,如果自己当了县令,有没有可能掰断别人手指时,不自然的放了下来。
然后,想起之前爷爷的吩咐,以税使压。
“狗官,你别以为本少爷怕你,我倒看嚣张到几时,今年的税收你要是完不成,你就滚蛋吧!”
听到王自如主动提起税收,杨得坤暗笑了一声:正好,今天就看本青天大人,是如何为民伸张正义。
其实大前天,杨得坤之所以挨上那一棒子。
就是因为他说了,要增加王家等人的税收,好让穷苦的百姓减少负担。
这才犯了衡山富绅们的众怒。
主要是犯了王家的逆鳞。
衡山县目前,明面上总有八万多户,人口大约40来万,这在整个大周算是人口比较多的县。
只是,地方上没什么特产,交通又不是太方便,才被评为下中县。
衡山县每年给朝廷上邀的税收,全部折合银两的话,应该是15000多两。
除去未成年和年满六十岁的老人,按平均计算的话,每人不到半钱,倒也不多。
但是呢,王家占据了三分之一多的良田,其他大小世家,也占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
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田地,归占据人口高达九成多的自耕民。
可是,王家凭着自家在衡山几百年的威风,每年只象征性的,交那么一二千两银子。
这还看他们的心情,要县令县丞前去讨好他们王家,才施舍一点。
而其他大小世家也通过各种关系,只上缴三四千两左右。
那么,剩下的10000来两银子,就由本身,就只够混口饭吃的普通百姓来承受。
再加上,还要遭遇衙役们的剥削,老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如果年头好,风调雨顺还好。
一旦遇上灾年,不得不卖儿卖女卖田地,或外出逃生。
如此一来,自耕民手里的地更少,分摊的税收更高。
其实,这种情况,历朝历代比比皆是,天下的乌鸦都一般的黑。
“哟------”
杨得坤怪笑了一声,指着王自如向挤满了衙门的老百姓说道:“大家听听,王家大少今年要赖税,不给朝廷交税银,大家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对于衡山第一霸王,老百姓自然恨不得生吃了他。
这小子仗着家里的权势,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的姑娘,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眼下,见到新来的县太爷要收拾王家,自然举双手赞同。
“狗官,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我王家不交税,只要你如此迫害我王家,自然要商量商量。”
王自如也不是只会吃干饭的货色,知道在这衙门里,要是公然抗税,没好果子吃。
“放你特么狗屁!”
我靠!
县令老爷爆粗口了!
骂了王家他妈的狗屁!
这下,把看热闹的老百姓激动得,像做新郎官似的,一个个瞪大着眼睛,哆哆嗦嗦的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