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冷意,竟仿佛可以直接穿透皮肤,烙印到自己的灵魂上面。
而随着这些草灰在自己胸口划出一条条怪异的符文形状,他也只觉一条冰冷的线飞快的游走在自己的胸膛,隐约间耳朵里听到了无数意味不名的怪笑与讥嘲,眼前也一阵阵模糊。
冷不丁一低头,竟恍惚看到了一只只苍白的手掌,正从夜色里伸了出来,按在了自己胸膛上,胡乱摩挲。
"啊"
胡麻猛得一个激灵,忽地挺直了胸膛,二爷正自画着符文的最后一笔,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
胡麻定睛看去,才发现胸膛没有什么苍白的手掌,只是幻觉。
二爷用柳枝在自己胸膛上画出的那一条浅浅的灰痕,却给了自己一种异常清晰的冰冷的感觉。
而这灰痕形成的符文,也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滋味。
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无形之中,罩上了一件棉袄,隔绝了体内热量的散溢。
完全与外界隔绝。
身体里的热量,才刚刚要通过皮肤散发出来,便又被挡回了身体之中,循环往复。
"记住我划这道符的痕迹。"
二爷奇怪的看了胡麻一眼,但见符文已经画成,便也低声的快速交待:
"从这时候开始,你身体里的火劲,便会源源不断,被挡回去,而你就顺着这道符的痕迹,把这些火劲积累起来,一点一点,引到你的小腹,久而久之,这里会积攒出庞大的炉火。"
"这就是你的火炉,火炉会越烧越旺,你也就越来越强壮,直到你开始学习新的法门……"
"有了这火炉,以后你也就不用再担心撞着那些鬼东西了。"
"他们远远的见着你,就自己退避三舍了。"
"……"
"这……"
胡麻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小心问道:"那如果,是邪祟进入了我的身体里呢"
"呵呵……"
二爷冷笑了起来,道:"就算真有不开眼的,钻进了你的身体里,也会像是钻进了火炉子里一样灼热难耐,忙不迭的跑了,若是跑不掉的,怕是要直接被这炉子火烧散了呢……"
"啊"
听着二爷这严肃的话,胡麻都急忙感受了一下,然后稍稍放心:
"没事啊……"
"自己完全没有要被烧散的感觉,反而感觉身体里暖烘烘的,很舒服……"
"这说明我其实不是邪祟"
"……"
"……"
同一时间,婆婆远远眺着那石头屋子里的灯光,良久,才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不再多言:
"走吧!"
"……"
佝偻的身子,带着夜色里的一点红色小丫头,缓缓进入了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