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阵躁动,好像是流民作乱,等了许久终于才入了城。
一入城,盛舒意便找了间客栈,让大家稍作休息,并特地给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定了一间上等房。
那人见了十分满意,夸赞道,“你倒是和这帮榆木脑袋不同,是个聪明伶俐的。”
盛舒意只好笑笑,“大哥您太抬举我了,如果在城中有什么需要购买的东西,也可以找我,咱们明日出发前往永昌城。”
安顿好后,盛舒意便想在城中逛逛,闫石和翠柳说什么也要跟着,她便只好让他们同行。
这江南的风景与京城大为不同,若说京城举目皆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这里边是小桥流水,白墙黛瓦。烟雨蒙蒙,草色茵茵,青藓生于青色的石板街上,蒙添了一份绿意。
柳陌花街,茶坊酒肆沿着城内的河流邸岸而建。
来来往往的行人撑着纸伞,在朦胧的烟雨之间若隐若现,一切犹如大师笔下的水墨画。
只见这一路上,虽是繁华,只是路上总有流民行乞,还时不时有卫兵将他们驱赶。
闫石叹道,“看来就算这平洲城城主大开城门,也无力安顿好所有难民,只希望别顾此失彼,扰乱了城中的秩序。”
盛舒意也感叹,“流民一多,难免会出现摩擦冲突,这开城门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若真要治好这件事,还是得从永昌城下手。希望这次能不负此行,将王一夫与那城主一网打尽,这里的百姓也不必再受如此的苦了。”
翠柳心直口快道,“我看要治本,还是得治掉那狗皇帝才行。”
盛舒意忙瞪了她一眼,翠柳自知多言,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第二日,他们便启程向着永昌城前进。
只是越靠近永昌城,这路上的流民就越多。
有一神色疯癫的女子,怀抱着一个婴儿,走在官道上。
她头发乱如枯草,衣裙破烂只能勉强蔽体,口中喃喃不清一些破碎的语句。
盛舒意实在看不下去,便喊了翠柳去留她,只是那妇人已经神志不清,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
翠柳担心那婴儿长久不吃食怕是饥肠辘辘,便伸了手去抢,一打开包裹孩子的棉布便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她颤颤巍巍地回头,对盛舒意说,“小姐,那孩子,那孩子看样子已死了数日了。”
盛舒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痛苦地叹了口气。
不仅仅是那名女子,这路上遇上的灾民各个皆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更有甚者就地而席,向过路之人乞讨。
盛舒意见了面色不忍,为了不露财也不好分发银两,只能吩咐闫石和翠柳等人支了锅煮粥,遇见流民便分发些,也好使他们不至于饿昏。
每当他们施舍粥米时,那侠客便立在一旁,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四处忙碌的盛舒意,只不过盛舒意未能发觉。
虽然因此被拖慢了进程,好在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快到永昌城了。
“小姐,前面是不是就是永昌城?”
翠柳指着远处的城池,兴奋道。
盛舒意眯了眯眼,远处乌云压在山头,一座宏伟的城池在山脚处若隐若现。
那边是江南曾经最具繁华的城池,永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