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当时出阁,秦婉如很重地捏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若非荣三作乱,我何至于如此。”
荣三,荣安侯府三小姐。
苏卿卿之前听人提起过那件往事,也就不再多问。
“那你打算如何?”
秦婉如直白道:“我知道你们要对付二皇子,之前两次合作,咱们都进行和很好,我想与你联手再做一次,只是不比之前的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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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苏云鹤的事,还要多谢你帮忙,若非你及时,只怕此刻我都不能坐在这里了。”苏卿卿没有接秦婉如这话,只是提了另外一件事。
秦婉如就笑,“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
“你想从苏云鹤下手?”
“苏云鹤,苏享,苏静禾,谁不能下手呢。”秦婉如说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可她那眼底神色,苏卿卿却熟悉得很,那是一种孤寂,一种无依无靠孑然一身的孤寂。
她可太知道这种孤寂的滋味了。
那是被背叛过才会有的。
苏卿卿不知道秦婉如到底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二皇子排斥到这种地步,但她知道,她和秦婉如的合作,将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等苏卿卿从碎红楼离开,已经是快要宵禁时分。
吉祥早就在府里等得焦灼,终于把人盼回来,苏卿卿一进门,她就叽里咕噜一边服侍苏卿卿更衣一边回禀。
“娘娘,铜钱胡同遭遇雪水倒灌,应该不是意外,是人为,今儿京兆尹黄大人从排水道里摸出了这么大的石头。”
吉祥比划了一下,那石头足有四五个拳头大。
“这石头堵在排水道处,什么水能流得过去,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奴婢查到,昨天早朝之后,太子殿下去过一次铜钱胡同,然后今儿早朝之后,太子殿下又去过一次清泉寺。
那些从铜钱胡同出来的百姓,都被安置在清泉寺了,太子殿下从清泉寺离开之后,就直接回了丰台的庄子。
听寺中小沙弥说,太子殿下当时脸色很难看,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还有,今儿一早早朝的时候,陛下也询问殿下身体,殿下好像是病了还是什么。”
苏卿卿很轻地挑了一下眉梢。
这就有趣了。
太子下了早朝好端端的直奔铜钱胡同去了?
他去,必定是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人,让他必须去。
同理,他去清泉寺也是一个道理。
捻着手指,苏卿卿望着窗外摇摆的虬枝细想,到底有什么人能让容阙这样上心,而这个人,他又不能告诉她呢?
见了这个人,容阙甚至连家都不回。
容阙要避着她
是提防她还是保护她?
有时候,提防和保护,都会让一个人突然远离。
揣度着容阙的用意,苏卿卿默了许久,忽地转头朝书桌方向走过去,“吉祥,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