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过旁边的盘子,“吃一块吧。”
幼帝眨眨眼,眼睛弯弯,凑上前在镇国公脸颊亲了一下,“祖父最好,我多多吃饭,好好锻炼,到时候能跑很快。”
他拿起一块酸枣糕,啊呜咬了一口。
他最喜欢的酸枣糕
一口咽下,不且咬第二口,他忽的全身一僵,一口血吐了出来,眼睛直直的就朝着镇国公的胸口一头栽了过去。
手一散,手里余下的酸枣糕直接滚落在地。
镇国公惊得全身血液都逆行起来。
“小黎,小黎!快来人,来人啊,传太医!”
幼帝的寝宫,整个太医院的御医跪了一地。
太医院院使与左右院判凑在床榻前。
幼帝面色黑紫,嘴唇乌黑。
太医院院使从幼帝指尖放了几滴血,与左右院判一起分析须臾,拿着方才被幼帝吃过的酸枣糕上前。
太后脸色难看到极致。
“是砒霜,酸枣糕中的分量不足以要了命,应该是这些天陛下的饮食里都被下了微量的砒霜,积少成多,毒素爆发。”
他声音一低,“已无药石可医。”
镇国公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软。
刚刚这孩子还软糯糯的一团坐在他的膝头,求着他带他离开,央着他保证一定会带他走。
现在
望着床榻上那个小小一只,镇国公眼前一黑,栽了过去。
幸亏旁边太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镇安王府。
书房。
贺朝面无异色的极其平静的道:“按时间来看,只怕此刻宫中已经出事。”
容阙霍的从椅子上起来。
他从未想过要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
才五岁啊!
他没有想过什么斩草留根之类的,可他不想,不代表有人不想。
荣安侯!
他一直知道荣安侯在宫里有个内应,也知道这人就在太后跟前做事,从回来之后他就下了命令去排查此人。
却还是晚了一步。
幼帝毒发身亡,这罪名,他不背也得背。
正说话,外面忽的传来脚步声,明和敲门而入,“殿下,宫中有旨,陛下病危,传殿下即刻进宫。”
容阙抵达宫门前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收到消息陆陆续续抵达。
不知是谁的主意,所有已经到了的人并没有直接入宫,而是等到容阙的马车停了,一行人乌泱泱朝容阙迎过去,
他们的这种行为令容阙心里生出强烈的膈应,可他又无话可说。
毕竟在所有人心中,他即将登基,他才是新的主宰。
幼帝寝宫,太后面目狰狞瞪着容阙,“你连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容阙不准备辩驳。
他说不清。
然而容阙不开口却不代表别人也不开口,京兆尹黄兆中直视太后,“娘娘有切实证据证明陛下之事与镇安王有关么?断案讲究认真物证,而非主观臆断。
镇安王不是随便什么人,他是救京都于危难的英雄,也是先帝时期正儿八经的太子。
娘娘若没有证据,仅仅凭自己的猜测就给镇安王定罪,未免寒了先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