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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土匪喊话,城中学子围坐县衙,原本约定了今日继续围坐逼迫县衙将那作奸犯科的太子驱逐出城,然而学子素日读书,十有八九缺乏锻炼。
读书人在家中又金贵,家里鲜少用他们做事。
一个个细皮嫩肉娇气的很。
吟诗作对议论国事尚且可以慷慨激昂,可静坐半宿,被西北风一吹
竟然有一半的人都病倒了。
别说学子病倒了,夫子都病倒了。
再加上昨天晚上赵集带着幕僚团队亲自登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今儿一早的围坐县衙大示威便没有发生。
昨日学子们闹起来的时候,那些被招募去挖渠的人也就停了工。
今儿一早不见学子们继续闹事,那些人悄悄打听了一下,发现学子们的态度虽然没有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可似乎也不似昨夜那么激烈。
他们这些读书人不示威了,那让他们这些做苦力的如何是好呢?
昨儿,好好的工做了一半扔下了,今儿再怎么回去?
昨儿的铁锹都还给县衙了呢!
今儿还做工吗?
要是不做工,那这城要是一时半刻解封不了,家里的存款余粮迟早吃干了啊。
这些做苦力的肠子都青了。
好好的差事他们不做,偏要跟着上下嘴皮一碰什么庶务也不沾的读书人胡闹、
这下好了,读书人毫发无损的回家继续读书去了,他们怎么办?
一大清早的,这帮挖渠工便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扛着自己家的锄头铁锹朝大渠那边而去。
他们真傻。
这渠挖出来也是给老百姓自己挖的,又不是给太子挖的,他们撂挑子不是等于撩了自己个的挑子么!
太子走不走的,这渠不都得挖。
之前挖,一天好几十文钱还管一顿午饭,现在也不知道还给不给钱。
众人一边惴惴不安的议论一边卖力挖渠,约莫挖了半个时辰,衙门那边的人来了。
还是同昨日白天一样,抬了大桶的白水往渠道边上一搁,谁要是想喝自己带着碗过去。
水桶摆好,负责记名签到的衙役便按着册子上登记的名字开始按人头点名,一溜点完,来了的画勾,没来的打岔,“相互通知一下啊,超过三天没有到的,就算是旷工,就不用来了。
昨天算是集体旷工一次,所有人都记叉一个。”
一个字没提昨天的事。
说罢,衙役将人头册子一合,转头走了。
这边他一离开,那边无数挖渠工大松一口气,只是还不等这口气松下去,外面就传来咧咧马蹄声和呼啸的杀伐声。
那些土匪又来了。
挖渠工们顿时心神一凛,甩开膀子开干。
城门处的守门衙役集中精力做好防御,传信儿的一阵疾驰大马县衙。
苏卿卿正吃完早饭准备去工匠处瞧瞧进度,一听这话,搁下碗筷便同容阙赵集等人一起去了城门。
外面,一千兵马荡起黄尘,呼啸着杀气,那一百多老兵当头,还真有那么点沙场气势。
苏卿卿立在城墙上,瞧着底下。
这些人虽然是个杂牌军,可竟然还有兵法讲究,以那一百多人为核心,排了个前三后四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