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味道,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存在。
可当着容阙的面,苏卿卿不好让孙大夫给她诊脉,正要开口,容阙忽的起身,“朕去亲自下令,齐贵妃闭门思过期间,她的宫院必须严加看守。”
撂下一句话,容阙起身朝外走,走到门口又补充一句,“卿卿你且在这里等朕。”
容阙一离开,孙大夫立刻上前,手指搭了苏卿卿的手腕,屏气凝神诊脉。
容阙立在御书房门外,闭着眼,心跳砰砰的。
他祈求上苍,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孙大夫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不甚清晰,但勉强听得见。
“胎气略微受损,不过问题不大,幸亏娘娘当机立断让人把她带走了,不然,时间再长点就不好说。”
“她身上是什么气味?”
孙大夫就道:“断胎草混着麝香,这香味经过处理,淡化了,并不浓,臣给娘娘开安胎的汤药,娘娘按时服用,放宽心,不碍事的。”
容阙后背抵靠着外面的柱子,在孙太医语落之后,才惊觉自己冷汗打透了衣衫。
夏日的风吹来,让他不寒而栗。
这是宫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能有这么多手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呢?
容阙一直觉得皇宫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地方,这一刻,这种感觉更加清晰立体。
闭着眼,后脑勺抵靠着柱子,容阙捏着拳头的手,骨节分明。
他必须改变。
不改变,总有一日,他会后悔到哭都哭不出来。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孙大夫提着药箱出来,容阙立在廊柱后面的视线死角,孙大夫并没察觉。
他提着药箱出了院子,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容阙调整好心情,再次进去。
“这么快?”
苏卿卿正端着茶喝,听见动静转头看去。
容阙脸上表情不太好,“走一半朕又回来了,感觉她不配我亲自去下发指令。”
苏卿卿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您这什么脑回路。
茶盏朝旁边一搁,苏卿卿道:“把齐贵妃禁足起来,宫外若有人与她勾结,必定会有所行动,而宫里,她那边陛下怕是要个靠得住的人盯着点,但是同时又不能让人察觉。”
暗中盯着,不被人察觉,这才能让别人放松警惕去做想做的事。
那贼拿脏,亘古不变。
苏卿卿当时让明路将齐贵妃带走容阙就猜到了她的安排,结合此刻容阙的心思,他捻着手指道:“从我这边派人,不论拍谁都会惊动那些蛰伏在宫里的眼线,毕竟多一个少一个,人事调动太明显。
你看,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让王宇找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