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远便送苏氏出了门,府中小厮看见,各个垂首不敢言语,皆是纷纷让路。
没人知道苏氏这是要去哪儿,亦不知卫国公是否知道。
秦六到底不放心国公府,尽管谢彦辞叫他管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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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却仍躲在角落中查看情况。发现苏氏与老嬷嬷上了马车,沈延远又同她们说着什么,左右跟着卫军,沈惊晚哭的眼睛通红,鼻尖发粉,心想,莫不是出事了不成?
再准备看清楚些时,沈延远就不见了,马车也直直朝着东边去了。
忽然听见身后有一声不客气的喂,他忙回头。
却对上沈延远,只见男人握着长剑,抬起对准他双目。
沈延远在看清他脸时眼仁动了动:“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侯府的主子不是个东西,手下也惯喜欢偷听旁人家事的,怎么?痛快了?”
秦六知道他误会了,忙摆手想要后退些,沈延远那剑却更靠近了。
“不是,世子您误会了,我,我只是来送东西,我怕你们府中下人拿错了。”
事已至此,他总不能真说自己是来偷听的吧,只好解释。
沈延远蹙眉,有些狐疑:“那箱子东西是谢彦辞送来的?”
如此看来,沈家的事谢彦辞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捏的拳头咯吱作响,咬牙冷声道:“告诉你们主子,让他少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给他好脸色!”
许是巷子中的声音有些大,惊动了那边的沈惊晚,只见沈惊晚抬脚冲这头走了过来。
沈延远一脚踹在秦六屁股上,冲他冷冷道:“滚!”
不消片刻,秦六就消失不见。
沈惊晚从拐角走近巷子中,瞧见沈延远正在收刀鞘,蹙眉道:“怎么了?我好像听到这里有人说话。”
沈延远不甚在意的道:“哦,有个臭要饭的蹲在我们国公府檐下,我把他赶走了,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了,风大。”
秦六一路走一路嘟囔:“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我,我才不管你们,这一脚,真不是人。”
待回了府,忙将沈家的消息告知谢彦辞。
却发现谢彦辞坐在桌旁,定定地瞧着他,忽然有些心里发怵。
忙笑道:“嘿嘿,就是凑巧,凑巧,您不是叫我将那银庄掌柜扭送官府了么?我就寻思,若是赵姨娘瞧见自己的银子全部打水漂了,可不得很是有意思?”
谢彦辞愣了半晌,最后也没说什么,秦六长舒一口气。
忽然听见谢彦辞道:“大夫人去了哪里?”
秦六摇了摇头:“这我不知,蹲的好好的,突然被那沈家世子爷发现,踹我的现在屁股瓣儿还疼着呢。”
一边说,一边又怕谢彦辞不信,自己伸手揉了揉。
谢彦辞斜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去查清楚大夫人朝哪里走了,然后帮我找一下赤言,有事交予他。”秦六点了点头,按捺不住好气道:“主子,什么事啊?”
谢彦辞抬手拿笔就要丢他。
秦六一溜烟的钻了出去。
午间用饭的时候沈延远也在,老嬷嬷摆了桌在东院的厅堂,没了苏氏的午膳,吃的沈惊晚没甚味道,草草两口就吃不下了。
沈延远喝着汤,想起门口的箱子便试探着道:“上次除了玉蝴蝶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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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你还知道少了什么东西吗?”
沈惊晚摇头:“玉蝴蝶是掌柜抱出来给我瞧的,再多的就是叫你带人去买回来的。”
看来她还不知道谢彦辞送东西来的事,既然如此,沈延远也不打算说,抿了口汤,继续吃着饭。
心下想着,这本就是他欠他们的。
银朱入了院子,走到沈惊晚旁边幸灾乐祸道:“西院现在可热闹了,赵姨娘正在发脾气,院子的丫头跪了好几排呢。”
沈惊晚蹙眉,看向银朱:“怎么了?”
银朱摇头称不知。
沈延远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讥讽与痛快之意:“银庄被摸盘了,想来放贷的银子没了罢,那么多年屯的捞的没了个精光,搁谁不得气死?这会儿不发脾气才怪,拿着下人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