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什么呢?
他很想同沈小二说一句话,一句若是强求,那半句,也是好的。
只是看到小姑娘就那么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他再想祈求多一点,未免过于贪婪。
沈惊晚绞着袖子,桌下的手攥的发颤。
谢彦辞脑子中是燕君安那句挥之不去的:“我打算去国公府提亲。”
他看着沈惊晚微微偏过去不肯同他对视的眼睛,嗓子发哑,千万句呼之欲出的话。
默了片刻,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叮嘱了句:“放好,不要再掉了。”
沈惊晚垂着头嗯了一声。
谢彦辞从她面前侧身而过时,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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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沟难越。
文时月将花环准备戴到沈惊晚头上时,沈惊晚伸手拦住,心情没来由的有些低落,她道:“不戴了。”
文时月点点头,看着黄桷兰道:“编的还挺好看,你家银朱手挺巧。”
她看着那花环,默不作声,也没解释。
“哟,小月儿还会编花环?”贺游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抛着一个五色珠子。
瞧见沈惊晚微微正色两分,笑道:“沈姑娘。”
沈惊晚朝他点点头,冲文时月道:“我先去走走。”
文时月见她有些心猿意马的样子,点点头,道:“你找个宫人引路,别乱跑,一会儿我去找你。”
沈惊晚点点头,就站起身子,出了席间。
一路上引路的小宫人无不殷勤的冲沈惊晚介绍宫中一景一物。
六皇子余光中瞧见沈惊晚离了席,忽然有了主意,打了个酒嗝伸手摁着五皇子的肩膀道:“醉了醉了,我去醒醒酒。”
五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你们伺候好老六。”
宫人得令,掺着六皇子也就下了宴席。
五皇子朝着六皇
*
子走远的地方注视着,男人前方不远处,一抹藕粉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花丛中。
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犹豫了片刻,到底没管。沈惊晚满腹心事,步子也走的格外慢。
宫人瞧沈惊晚兴致不高,轻声问道:“姑娘是不是累了?还是酒水饮多了?要不要缓缓?”
沈惊晚摇摇头:“不必,只是天有些热。”
一听这话,小丫头忙撑开折扇,走到沈惊晚身边替她摇着扇子,一阵清幽的风瞬间送到身边,拂面而过。
她长长的呼了口气。
步子仍缓缓挪移着。
路过一片湖,她站在桥下朝远方眺望。
目之所及,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湖中种了满池的夏荷,偶有锦鲤从水湖中跃起,卷起尾巴,弯成好看的形状,像卷曲的弯月。
落下时,惊起无数个水潭,绽开水花。
小宫人见她出神的盯着湖中,笑道:“听宫中老人说,这是先皇当年在时种的,有好多年。湖里鲑鱼鲤鱼多的很,每到夏时,湖面就开满荷花,好看似仙境,等到秋时,湖面就会冒出袅袅娜娜的雾气。”
她笑的有些敷衍:“还未正夏,花苞就打了满池,今年应该也是盛景。”
小宫人颇有些自豪:“正是呢,今年指不定要办观荷宴,姑娘若是得时机,定要来宫中一览盛景,往年都不如今年的花苞儿多,想来,是瑞祥安泰的一年。”
她点点头没说话。
谢彦辞正在与秦六在桃林中漫无目的的走,快要跨出去的时候,忽然听秦六小声念了句:“沈二姑娘。”
谢彦辞步子僵住。
他收回将要跨出去的步子,抬手拨开挡住视线层峦叠嶂的枝叶。
一眼瞧见平溪湖中的石桥上,沈惊晚正撑着脸看对面的湖。
秦六犹豫道:“主子,去打个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