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安此时与身边的一位身着绛红宫袍的内官,
站在距离陶兴殿内不远处的东五所一角落处。
身边的内官同燕君安道:“燕大人,我们在这里候着做什么?沈姑娘还没来,要不要先去那头?”
燕君安没回他话。
忽然,那紧闭的殿开了个门,
只见一身形矮小的男子出了殿,
抬手将斗篷戴到头上,
警惕的朝着两处瞧了瞧。
矮小的男人朝着他们这边走了来。
燕君安与那宫人忙退到石狮子后。
身形矮小的男人从他们前方路过,
并不知道石狮子后站了两个人,只是步伐加快许多。
紧接着殿内一瞬间灭了光。
夜晚的戏幕缓缓开启,黑夜如同吞噬人的猛兽,静静等着猎物入笼。
殿内的陶兴早已换了入寝的衣袍,此时正悠哉悠哉的侧躺着,
等候宫人将沈惊晚送到他的床榻上,一只手搭在床边,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床板,很是闲适。
等到吃干抹净后,想必国公府也就回过神,那时候,
就算他们再狡辩,谁能替他们作证?
他们解释不清的。
想到这里,
陶兴笑意渐深,也不知沈延远那头可处理干净了。
而他认为一定很好解决的沈延远这边,似乎有些棘手。
此刻的沈延远正赤膊同将他团团围住的侍卫斡旋。
其中一人劝道:“沈长史,
束手就擒吧,也能落得个好死的下场,我们实在是不愿同你真斗起来。”
沈延远冲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的瞪着面前几人:“谁派你们来的?”
那侍卫笑道:“沈长史现在问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您还是乖乖投降,我们主子若是一高兴,兴许也就留你一命,最多叫你眼盲耳聋嘴哑,可您若是拒不投降,那就休怪我们不给你好脸色。”
沈延远脸颊上有血迹涌出,方才被其中一人的长剑划破,那血顺着皮肤往下淌着,他伸出拇指狠狠揩去,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侍卫。
旋即冲对面的人冷笑道:“放你娘的屁!我只对顾将军效力,你算什么东西,命令你沈爷。我的命我父母能取,顾将军
*
能取,偏你们这群狗奴不行!”对面的侍卫许是被激怒,几人对视一眼,轮流横着走,将中间的圈越缩越小。
沈延远做出战斗的姿势,全身绷紧,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
一侍卫趁其不备,长剑直接朝着沈延远的腹部刺去,沈延远看准时机,当即抬脚踏上长剑,旋即疾行数米,一个横扫,将那偷袭的侍卫踹翻在地。
一群人见状,顾不得更多,直接冲着沈延远一窝蜂扎去,只当他是个靶子。
“娘的,还能这么胡来?”沈延远嘟囔了一声,后倾着朝后仰去。
随后利落的横侧,凭着树干借力,而后迅速的双脚踩在侍卫肩头,只听咔哒一声骨裂的声音,那侍卫口角溢血倒了下去。
几人显然慌了神,沈延远用脚尖勾起地上死去侍卫的长剑,同他们打了起来。
一人朝着沈延远脖颈横劈去,另一人朝着沈延远的腹部刺去,左右皆是夹击,纵使沈延远平日没少带兵操练,这种腹背受敌的状况下,也有些力不从心。
加之心中担心沈惊晚,一时间分了神。
后背被生生的划出一道极深的血痕。
见此状,几名侍卫忽然兴奋起来,看着男人受了伤,便知毫无章法的打法对他奏效。
沈延远恼了:“你娘的!”
他从侍卫中间滑跪出去,带着重重地狠意朝着那伤他的侍卫脑袋劈去。
那剑如同板斧,砍在那侍卫头中央,晃了一晃,那人直挺挺倒地。
倒地时,如同被屠宰场宰杀的牲畜,抽搐了两下。
沈延远杀红了眼。
周围的侍卫怕了,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很快的,他手臂也被长剑划破。
一人举起长剑想来个趁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