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等人到了春儿跳下马车的地方,
忽然呼啦啦围上来了一群人,谢彦辞顾不得同他们纠缠,直接吹了哨声。
很快将他们围拢起来的壮汉最外圈忽然出现了十三个身着黑色长袍的面具男人,悬于半空中。谢彦辞冷冷吩咐道:“交给你们了,
留活口。”
“是,
主子。”
春儿犯了难,
从马背上翻下来:“谢小侯,
我不认得后来他们马车是从哪里走的了。”
谢彦辞眉心紧蹙,翻身下了马,观察周围。
众人身后是厮杀的场景,尘土飞扬。
他缓缓的蹲在地上,看着车轱辘散乱的痕迹,
伸出手指比了比,观测马车的速度,压出的轻重痕迹,淡声道:“没事,我能找到。”
春儿又道:“银朱姐姐也跑了。”
谢彦辞转身扫了春儿一眼,春儿急忙止了哭腔,
冲她道:“你留在这里,等会他们会有人带你去找银朱。”
旋即不再说更多,
跨身上马,直接朝着一条笔直的小路去了。
马儿疾驰于松针林中。
他的掌心渗出一层细汗,脸色变得格外严肃。
到了山脚下,
车轮印早已没了。
他将马停在山下,眯起眼睛往山上看。
郁郁葱葱的山林上,风吹叶动,看不出有什么异响,
只是他的的感官过于强烈。
他鼻尖嗅到了火焰燃烧时的味道,滚烫与灰烬纠缠的些微气息。
当即三步跨作一步,最后直接腾空跃起,朝着山上矫健的跨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沈小二,你千万给我活下去,不然我去阎王罗刹那里也要把你从揪回来!”
男人步子慌乱到极点,不复平日的沉稳与端庄,面对再危险的情况也能运筹帷幄。
人非草木,只是他将所有的情爱全部收敛,不想叫人捏住软肋。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觉,沈惊晚早已经不是软肋那么简单,是他另一根骨,不能削去,不能摘除。
与他的根骨长到了一起。
沈惊晚被火焰包裹其中,熊熊烈火如同试探的兽,不断地舞动火舌子,好像在戏弄她一般。
隔着火焰,她全身滚烫如同置入热水中烹煮,叫她不断地流汗,火一点一点的蔓延。
孟舒用力的笑,尖利刺耳,笑声布满诡异的味道,好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拥有了绝对的自由。
刀疤男甚至有些不敢看孟舒,太他妈恐怖了。
“沈惊晚,你叫吧,叫出声,我开心了,我就放你出来好不好?”孟舒用一种诱惑癫狂的声音在向沈惊晚抛出欲望。
沈惊晚的手用力的绞动扭转,全身滚烫,鼻腔里是热气与烟熏火燎的味道,叫她无法呼吸。
今日要么烧死,要么就是烫死,无论哪种,都无疑是残忍的。
沈惊晚听着外围并不清晰的声音,只觉得嘲讽,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是这么丑陋的死法。
火焰缓缓的烧到了她脚边的裙摆,滚烫刺痛的烈焰灼伤了她洁白的脚踝,一点点将她吞没。
原来,被火烧是这种感觉。
真是难受。
“沈小二!”
一声低沉的男音忽然传到了她的耳中,那道声音好熟悉,可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难过?
她昏昏沉沉,疼痛与沉重压上了她的脑子,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