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营帐守着粮草与保护沈惊晚他们的周昌,自从沈延远一行人走后,他的眼神就极其不怀好意的上下扫描顾卿柔。
顾卿柔浑然不觉。
沈惊晚却瞧见了,抓起顾卿柔的手道:“你站我里面。”
顾卿柔一愣,顺着沈惊晚的视线瞧见周昌不怀好意的眼神,冷冷的瞪了回去,道:“没事,他要敢过来,我今日就挖了那个无赖的眼珠子炖汤。”
这话声音很响,周昌听得一清二楚,睨了这边一眼,缓缓收回视线。
这里的一切都很宁
*
静,除了偶尔的鸟飞虫鸣。
谁也不知道,危险在缓缓降临。
当燕君安穿着铠甲出现在营帐前时,沈惊晚先是一愣,反而是顾卿柔,直接抽出身边士兵手中的剑指向燕君安,怒喝道:“你怎么敢来!”
周围的士兵纷纷将沈惊晚与顾卿柔围在其中,吓得周昌急忙超里面钻,却死活钻不进去。
周昌一恼之下,丢了佩剑,从这边就跪倒燕君安的那边,讨好道:“燕大人,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个跑腿的,我,我想拜您麾下!”燕君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反而是他身边的士兵将周昌直接拽了下去。
燕君安缓缓走到沈惊晚的对面,冲她道:“我来接你走。”
顾卿柔怒喝道:“你这个国贼!勾结獠奴,你有什么脸来见我们晚儿!”
沈惊晚忽然明白过来,看了眼燕君安身后的队伍,再与顾卿柔的话相结合,她一瞬间明白。
原来一直同他们打仗的是燕君安,那个夺皇权,叫黎民苍生颠沛流离的都是他!
谢彦辞一直没有告诉她,所以她就像傻子一样,一直对燕君安心怀愧疚。
看着燕君安冲她伸出了手,他周围的士兵纷纷抽出了长剑。
沈惊晚冷笑道:“我不可能走的。”
燕君安嘴角微扬,看向她身边的伤员,柔声道:“晚儿,你会跟我走的。”
此话一出,只见营帐中很快被拽出伤员,他们的剑架在伤员的脖颈上。
燕君安冲沈惊晚笑的仍旧温和:“我说过,我会娶你,跟我走,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惊晚看着陌生的燕君安,缓缓摇了摇头。
“噗嗤”一声,其中一名被挟持的伤员当场死在了沈惊晚的面前。
她如遭雷劈一般,指着燕君安,毛骨悚然:“你不能
”
伤员被丢在地上,燕君安看也不看,眼睛始终直直的盯着沈惊晚道:“我能,再问你一遍,走不走?”
顾卿柔一把抓住沈惊晚,冲她摇头道:“不能,不可以。”
沈惊晚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缓缓抽出自己的胳膊,她全身都在发抖,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个敌人原来是她一直敬重的老师。
她看向燕君安,迫使自己安静下来,牙尖嘴利道:“先生为了今日来这里,真是费了不少周折。”
她环视着周围不断增加的士兵,“你这样做,五皇子很有可能会陷入困境,你麾下的将士很有可能都会死在战场上!”
燕君安却笑的很是无所谓,说的话越发冷漠:“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沈惊晚没想到燕君安会这么说。
燕君安背着手看向沈惊晚,一字一句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与他是一伙,不如说,自始至终,我都是奔着你来的好了。”
燕君安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只叫沈惊晚全身发寒,她曾经与沈延远夸赞燕君安的那些话,都变成了无数个巴掌,将她扇的鼻青脸肿。
沈惊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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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声,缓缓朝外走着:“先生真是看得起我,我不过贱命一条,何须先生如此费劲。”
顾卿柔伸手扯住她:“沈惊晚!”沈惊晚转身看向顾卿柔,冲她摇了摇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燕君安看着沈惊晚一步一步靠向他,他冲她摊开掌心,声音无比温和:“你若是老实跟我走,我不会杀他们。”
沈惊晚的眼神在闪烁,她的确犹豫了。
又听燕君安道:“他们都有儿有女,为了这场仗,你不希望京都凭空多了千千万万户寡妇,无父的孩童吧?”
燕君安不愧能看透人心,沈惊晚被他抓住了软肋,忽然无所遁从。
她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沈锦风伸手拽住沈惊晚的手,看向她。
沈惊晚安抚他道道:“没事的,我们认识。”
燕君安直接一把扯住沈惊晚,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马上,顾卿柔当即要上前追,却见翻身上马带走沈惊晚的燕君安缓缓扬起了手。
周昌的头颅第一个被砍下。
身后传来厮杀声,那些伤员一个一个倒在帐篷外。
沈惊晚拼命挣扎怒吼道:“燕君安!你不是人!”
她伸手要去抽燕君安腰上的剑,却被燕君安直接单手将她困住,紧紧的箍在怀里。
他冷冷道:“原先不舍得你吃苦,可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就不能再这么惯着你了,由你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