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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风寒才怪。
谢彦辞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放倒在床上,想着不能就那么穿着衣服睡,到时候醒来更冷。
遂轻轻摇了摇沈惊晚的胳膊,道:“咱们起来将外面的衣裳脱了再睡好吗?”
沈惊晚哼哼唧唧的回道:“好,脱了
”
语调温温吞吞的,比平时还要慢上许多,像个不急不缓的小乌龟似的。
谢彦辞无可奈何,又是好笑,又是心忧她,又粗催了一遍:“那你睁开眼睛,我扶着你。”
“好,你扶着我
”
谢彦辞没招了,她应声倒是快,光说不动,嘴皮子都动的慢吞吞的,谢彦辞叹了口气。
契而不舍的又是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半屈膝在她床边,伸手晃了晃她的手。
沈惊晚又是一声哼唧:“别碰
”
她是真泡晕了。
沈惊晚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踩在云上飘,别提多浑,整个人都像没有重量的灰尘,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跑。
更别提全身有些烫,她也想动,却连眼皮子都睁不开,脑袋更是不清醒。
谢彦辞同她说话也像是天书奇谈。
索性到最后,谢彦辞说什么她都不去想是什么意思了,就那么应付着,嗯嗯啊啊的。
谢彦辞转过去,走到桌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随意的叉腰,看着床上的沈惊晚一动不动,像条腌好的咸鱼似的。
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才走到沈惊晚身边,蹲在她一侧,轻声道:“你再不睁眼,我帮你脱掉了啊。”沈惊晚哼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嗯
”
谢彦辞一只手揉了揉面,实在是没办法,心里想着,左右又不是没穿,替她脱了塞进被子,赶紧弄完完事。
别越耽搁到时候直接发烧才好。
于是他先将沈惊晚放在里侧,自己将里面的被褥拽出来,叠的地下压了角,铺平整,掀开一处被角。
再看看沈惊晚,一动不动,乖巧的躺在那里,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微微弯了弯唇,无可奈何的继续抻着被子。
等到被子终于铺好,这才探出膝盖压在床榻上,半截身子钻入帷幔中,将沈惊晚从里面捞了出来。
看着沈惊晚均匀地呼吸,他抱着她的胳膊格外发烫。
只觉得沈惊晚的呼吸是喷在他脸上的,好像她着凉的同时,也把这寒意过给了他。
他竟然也不可遏制的无力起来,同她一般发着烫。
谢彦辞先将沈惊晚送进被子中,只是手触到她的腰边绳结时还是不可遏制的抖了抖。
为了表明自己的离场和非小人做派,他很是认真的咳了咳。
仿佛即将要施法一般严肃庄重。
语调很轻很轻的道:“那我现在帮你脱
”
不对,这样反而更像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耳尖一红,喉结上下滚了滚,看着床上闭眼的少女。
只听他换了种措辞,义正言辞道:“那我们要进被子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