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攥着谢彦辞的手,感受从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叫这萧索的秋日多了两分温情。
男人的确喝多了酒,身上传来阵阵酒香,叫沈惊晚也觉得有了三两分醉意。
谢彦辞漫无目的的牵着她走,好像这样就足够。
他问:“听到什么了?”
沈惊晚的脸猝不及防如同火烧,她将头埋的更低了,开始反思自己钻衣柜这件事是不是让贺游有了困扰。
银朱从前就同她说过,男女相合的时候,是经不得叨扰的,若是被吓到,这辈子都不行了。
都不行了,这几个字,叫沈惊晚越发的心中有愧。
她小声的问谢彦辞:“若是我听到了什么,然后又从里面钻出来,
*
吓到了他,他会不会就不行了?”
这是艳本上记注在册的民间野史,银朱喜欢看,时常缩在她房中与春儿讨论,而她总是要被迫熏陶。
久而久之,知道的这种事情也就多了去。
很长时间的一阵沉默,谢彦辞捏着她的小手攥了攥,低笑回道:“会。”
沈惊晚:“
”
“那怎么办?我不是有意的
”
谢彦辞没想到沈惊晚真的信了,见她当真有了慌张的神情,才笑道:“可是贺游皮厚,他不会。”
沈惊晚似懂非懂的看着谢彦辞的脸,只听他继续道:“若是我,那可能就会,所以下次在床上,你要乖乖听话。”
仿佛想着如何将小绵羊生吞裹腹的大灰狼,循循善诱的教她要如何做。
沈惊晚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我不会吓你的。”
谢彦辞认真的看着沈惊晚,眼角含笑:“当真?”
沈惊晚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谢彦辞将她往坑里带,作势就要打他。
谢彦辞握住沈惊晚的手,目视前方,牵着她继续走,感叹道:“真好,我要娶你过门了。”谢彦辞与沈惊晚走了好一段路,路过乌桥时,沈惊晚的步子忽然慢了下来。
谢彦辞注意到沈惊晚走慢了,转身看向她。
沈惊晚松开谢彦辞的手,直接搭上乌桥,眺望远处的渔火。
谢彦辞一顿,问道:“怎么了?脚酸?”
沈惊晚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曾经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夜。”
忽而静谧,谢彦辞没有出声。
远处的渔船行到了这里,又从桥下穿过,惊扰了停在江面上的江鸟,它们扑扇翅膀飞走。
谢彦辞顿了许久,走到沈惊晚身边,看着她饱满的脸颊,问道:“什么时候?”
沈惊晚唇角勾了勾,看向谢彦辞,目光中有亮光,她说:“我不是想叫你愧疚,只是突然想起,觉得很好笑,从前觉得过不去的坎儿,现在再回望,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彦辞攥住沈惊晚搭在乌桥上的手,忽然觉得分外对不起,想起什么,问道:“是不是那日放河灯的时候?”
沈惊晚点点头,收回视线,笑了一下,笑的很是淡然。
她确实没有将那件事放心上了
,当时气恼,而今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早不在乎了。
谢彦辞攥住她的手,忽然有些难受。
说不出的难受,看着身边少女满脸淡然,他缓缓开口:“后来回去你就发烧了,是吗?”
沈惊晚嗯了一声:“倒是那时候与父亲,有了嫌隙。”
谢彦辞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好半晌,他将沈惊晚捞进怀中道了句对不起。
沈惊晚也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