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洌的嗓音,此刻俨然是喑哑透了。
明明是再正常的对话,偏偏撞入彼此的视线,暧昧就从身体的每一颗细胞,从空气的每一个因子,疯狂的滋生着。
“可、可以了。”
南知意一开口,觉得嗓音就像被拧了一把,又细又颤,稳不住平时的音调。
脸颊和耳根更是隐隐觉得烫了一片。
她飞快的将裙摆放下,遮住了伤口。
裴西州没再坚持,因为……
他意味不明的垂眸,只一眼就飞快起身。
南知意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昂藏的身影,还不等他开口,裴西州已经拾阶而上,上了二楼的浴室。
门板“砰”的重摔而上。
让不明所以的南知意心脏也跟着重颤了下。
接下来纪泽清做检查的时候,她耷拉着脑瓜,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害怕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哥哥,一颗心在胸膛下七上八下的不安着。
纪泽清检查完毕起身,听说南知意要离开,提出要送她。
南知意没拒绝。
只是在车子驶出别墅的时候,迟疑了下给裴西州拨了个电话,很奇怪,一向是秒接的哥哥这次却直到铃声结束都没接。
无声无息的失落蔓上心头。
南知意咬着唇,给裴西州的微信留言。
“哥哥,我走了。”
裴西州没回。
半路上倒是接到了陆砚母亲丁芷柔的电话,“栀栀,好几天没给阿姨打电话了,来美容院做spa。”
听到丁芷柔的话,南知意有点怔忪。
她和陆砚要离婚的意愿是在裴家表达的,那场宴会丁芷柔和陆砚的父亲陆承景没有去。
但是上流的圈子就那么大,他们必定也听说什么了。
和陆砚七年的感情,南知意不但和陆砚的感情甚笃,甚至和丁芷柔的感情也很好。
丁芷柔性情温顺,原生家庭并非名门望族,而是陆承景在大学认识的,是一个双职工家庭的女儿。
因为出身不算高,所以丁芷柔没什么架子,开明的教育理念,让她在和小辈相处的时候更像朋友。
一个,南知意舍不得伤害的朋友,也舍不得舍弃的朋友。
复杂的情绪在心头滋生,就像心脏被潮湿的大手攥了把,她微微调整下情绪,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纪泽清就直接将她送到了美容院。
这间美容院是私人会所,光是每年的年费就高的吓人,这对以前的南知意来说不值一提,但对现在的南知意来说却是想攀都难攀的地儿。
好在她之前办的年卡还没过期。
见到她出现后,前台小姐露出诧异的表情。
毕竟当初她的真实身份被揭穿,等于没了来这种高档场所消费的资格。
南知意在之前几个月一直识趣,没有来自讨没趣。
但丁芷柔约见,她不能不来。
“咿,裴小姐?”
南知意不卑不亢,捏紧手中的帆布包,“我现在叫南知意。”
“哦,南小姐,您没有预约,所以——”
前台礼貌而疏离的拒绝她的进入,肆无忌惮打量她的目光也透着几分鄙夷和蔑视。
“是陆夫人约我,你可以给她打电话确认一下。”
都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捧高踩低的事情在上流圈子屡见不鲜,南知意也懒得和她计较。
“好吧……”
前台小姐不情不愿的拎起手机,然后撩起眼皮扫她一眼,吐出包厢的名字。
跨入包厢,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影出的除了丁芷柔,还有另外一道身影,裴晚。
南知意的脚步顿住。
掀眸,困惑的看了眼丁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