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很成功,你们都信了。”
南知意是不想自证的。
毕竟已经撂下狠话,要彻底和裴家的一切人撇清干系。
可在凝入裴母失望的眸底,竟还是忍不住抗争了句。
不过脱口而出的刹那,她就后悔了。
因为裴母明显更愤怒,“她是正牌的裴家千金,你已经被驱逐出裴家,她何必还要为了你,假冒自己得了病?”
“你不就是记恨晚晚和陆砚拍了婚纱照吗?裴家养育你二十多年,妈就那么一个要求你都不能成全,你心胸太狭隘了。”
南知意唇角讽刺勾起,没在说话,只是甩开了裴母的手腕。
“所以我把陆砚让给她,才算不辜负裴家养育之恩?”
“栀栀,你怎么和妈说话呢?”
裴东城皱眉。
多日没见南知意这个妹妹,他本来想寒暄两句拉近一下距离,因为那天被南知意质疑之后,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自己的确接受不了。
他想着找时间家里人一起坐坐,心平气和的把矛盾解决,好歹一家人别闹的太难看。
可裴母这么一闹,转圜的话不好说了。一开口莫名变成了指责。
顷刻间,南知意看向裴东城的目光就变了。
半讽刺,半嘲弄,凉而淡,没有半分温度。
一连被裴家两人质疑,甚至裴母还试图对南知意动手,这一幕看的丁芷柔心疼坏了。忍不住伸开双臂,把南知意庇护在身后。
“秦姐姐,我清楚你找到失踪多年亲生女儿的心情,但你再心疼裴晚,也不该把属于栀栀的婚纱照让她拍呀。”
“陆砚那个混小子不知事,难道你也不懂这些边界?”
“栀栀是裴晚的姐姐,陆砚就是姐夫,姐夫和小姨子之间到底是要避嫌。”
三言两语,说的裴母脸颊热烫。
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但裴晚才被认回来,就罹患了白血病,至多不过才三个月的性命。
在明事理之前,她首先是个母亲。
一个母亲看着可怜的女儿不久于人世,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愿意为她做。
那种心酸和苦楚,不是当事人,怎么可能理解?
想到这里,裴母的底气足了些,眼圈泛红,“这件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但——”
她咬了咬牙,对丁芷柔说道:“医生说晚晚不久于人世,我可怜的女儿,刚刚回家,还没享两天清福,就……”
“她苦苦哀求我,我一时糊涂就应了。”
“这件事跟陆砚无关,是我逼他答应的,你若是要怪,就都怪我吧,谁叫我摊上这么件事呢。”
话没说完,眼眶已湿。
丁芷柔嘴唇嗫嚅,有心想辩解两句,可见到裴母这凄楚的模样,又生咽了下去。
“总之,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陆家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栀栀,她和陆砚已经领证了,婚礼喜帖都散出去了,原定三个月后办婚礼,这件事不容有失。”
听到这里,裴母的眼珠一定。
思绪猛的回到了裴晚的身上,晚晚那么喜欢陆砚,千万不能让这场婚礼继续下去。
这是首先横亘上心头的想法。
接着她的目光缓缓定格在南知意脸上。
“栀栀。”
“既然你也在这,那就索性给晚晚捐骨髓吧,晚晚因为你犯病,这件事你逃脱不了责任。”
裴母不容置疑,用力攥紧南知意的胳膊,接着给裴东城使眼色。
裴东城会意,上前要架住南知意。
强烈的危机感让南知意的头皮发麻,在裴母攥住胳膊的第一瞬间就要甩开,可裴母这次学精了,力道像钳子一般,牢牢的攀附,甩了几下都没能甩开。
“我不要捐骨髓。”
南知意声线冷到了骨头里。
“放开我!”
“你不捐也得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