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却总想着,能抓住一点什么。
"厉启佑"安静的坐在病床的床位,歪着脖子看厉行渊写东西,"我也有一本日记。"
厉行渊没抬眼。
"厉启佑"又说:"我想起来了,它在你那里对么"
厉行渊写字的手,忽然僵住。
余光中,他看到"厉启佑"身上的伤痕变得更重,脖子上出现了乌青的勒痕,胳膊上陈旧的鞭痕变得新鲜,伤痕裂开,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
"母亲。。。。。。""厉启佑"望着厉行渊,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日记是母亲的罪证,却成了你的抽向你的铁链,对不起。"
厉行渊的眼眸逐渐变得猩红。
连接着他手腕的检测仪,立马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没多一会儿,裴准就从实验室急匆匆的来了。
厉行渊出现了短暂的自发性窒息。
折腾到很晚。
厉行渊终于平复了下来。
裴准坐在他对面,头发已经有些汗湿了:"行渊,你看到什么了谁和你说什么了"
"日记。"厉行渊惨白的躺在雪白的床上,高大的身躯深深陷入。
裴准微微一愣。
"我想起来他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了。"厉行渊没看裴准,望着虚空之中的某处,眼眸里满是泪水。
没人见过这样脆弱的厉行渊。
他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天。
天之骄子一样的人,骤然变成了一个在阴谋中,践踏者他母亲希望出生的怪物。
厉行渊歇斯底里的质问奶奶。
换来的是奶奶的一记耳光,然后她紧握着他的肩膀,目光前所未有的残酷:"好啊,只要你放弃成为厉氏的继承人,周燕清在我眼中就成了彻底的祸患,我会让她立刻滚出厉氏!你不愿意当这个继承人,多的是人会求到我跟前来,让我扶持他们!我可不是姓厉的,没必要为你们厉家人,保住继承人的位置!"
"厉行渊你记住,要想护住你想护住的一切,你只能是周燕清的儿子!否则儿,你会害死所有人!"
少年耳朵里满是嗡鸣。
世界以及周遭的一切都好似在这一刻变得扭曲狰狞。
日记重重的在他脑海里落下,溅起满地浓稠的鲜血,它自动翻开,每一页都是厉启佑的哭声。
脸上火辣辣的。
那些文字变成无形的铁链和枷锁,重重的砸在了厉行渊的身上。
他看着眼前曾经很慈爱的老人,惊恐好似浩海无边的海,将他完全包裹吞没。
那天晚上。
男孩儿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衣衫褴褛,赤着满是伤痕的脚,站在伏月明的身后,怜悯看着厉行渊,脸上的泪水不断的滚落。
他怀里抱着那本日记。
嘴巴开合着。
一直到刚才。
厉行渊才听起来,当年他站在奶奶身后不停地对他说的是什么。
厉启佑在说:"对不起。"
第一次出现环视,厉行渊的大脑很快就做出了处理,他让厉行渊忘掉了这一幕,忘掉了早在故事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的厉启佑。
他把他藏在了意识的最深处。
一直到厉行渊身心连续受到接连的重创。
被锁在潜意识的东西,纷纷逃了出来,成了厉行渊一个一个又一个梦魇。
"想起来了是好事。"裴准轻轻拍了拍厉行渊的手背,"这说明你已经开始在好转了,找到他的源头,才有可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