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堵在办公室门口,纪衿安抬着下巴,笑吟吟道:“你又和阿恒说什么了,弄得他拿个离婚证,都拿得这么火冒三丈。”
这是一心只等着我们拿完证出来,没心思玩手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了。
温芳就更搞笑了,丝毫未觉自己头上已经被亲女儿染了绿色,还是人尽皆知的那种绿。
她端着长辈的架子,朝我伸手,“小川走得急,没顾得上把离婚证给我看一眼。你的给我看看吧,好让我们安心。”
若换了平时,我只会觉得生气。
但现在,却觉得她们这副模样格外滑稽,连带着我心里的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我笑了笑,扔出两个字,“没离。”
她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纪衿安却是不信,讥笑道:“怎么可能?阿恒是特意给民政局打了招呼,一定要马上和你拿离婚证的。许筱柠,你别嘴硬了,离婚而已,不丢人。”
我耸耸肩,故意道:“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突然又舍不得我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不是什么人都比得上的。”
“许筱柠,你脸皮怎么……”
纪衿安恨恨地瞪着我,恨不得剜了我,倒是温芳拦了她一下,打断她的话语,“都三十的人了,怎么总是这么容易被她激怒?”
而后,又悠悠看向我,“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你问问?”
我就是这么一说,她居然真就去问了。
她走进办公室,态度强势,“我是纪昱恒的母亲。”
脸皮真厚。
中年男人却是看见她们刚才跟在纪昱恒身后的,自然信了,十分恭敬,“纪夫人,您说。”
“刚刚,他们两个把离婚证拿了吧?”
“没有。”
“什么?!”
“纪总临时有事走了。”
中年男人如实回答。
门外,我和纪衿安都听见了,她当即破口大骂:“许筱柠,你简直就是个狐狸精,你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了?!”
说着,还冲上来要打我。
我早有防备,不仅没被她得逞,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笑道:“这一耳光,是你逼我打的。纪衿安,论狐狸精,你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纪衿安被我扇得一懵,错愕地捂着自己的脸颊,面容狰狞,“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狐狸精,还能凭什么?”
我随口回答,从包里取出一张湿纸巾慢慢擦着自己的手,“纪衿安,就你这样的,打你我都嫌脏了手。”
话落,我举步要走。
饶是再不看手机,温芳也要不了多久就会看见网上的消息,我巴不得快点远离这个是非地。
免得被卷到她们母女间的撕逼里。
温芳却不让我如愿,她走出来,听见我骂纪衿安的话,一把拉住要冲上来和我撕扯的纪衿安,非常有条理地开口:
“许小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论认识,是我们家衿安先和小川认识的,你这种后来者居上的行为,叫小三,怎么好意思骂她狐狸精的?”
“……”
我突然懂了,纪衿安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
真的就是一脉相承,代代永流传。
基因这种东西,刻在骨子里了,改不掉的。
我回头,看着她这种母鸡护崽的行为,突然生出一种恶劣的心理,“温芳,是不是不管你女儿干什么,你都能替她找到理由,维护她?”
纪衿安连她老公都敢睡,就是她一手纵容出来的吧。
无法无天,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温芳不以为意,“不然呢?她是我女儿,是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道才生出来的女儿,我不维护她,难道维护你吗?”
“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问出一个残忍的问题:“那她,如果抢你的东西呢?”
这话一问,温芳还被蒙在鼓里,但纪衿安是做贼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