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骨分明的手指紧扣在我的腰际,目光缱绻温柔,“你怎么来沈家了?”
“关你屁事!”
我瞬间恼了,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纪昱恒定定地看着我,“这些天,一切都还顺利吧?沈星妤没再找你麻烦了?”
我嘲讽地看着他,“你都要替她弄死我了,她还能找我什么事?”
他忽地沉默,落在我腰际的手紧了紧,眉心微蹙,“这阵子瘦了不少?”
我无所谓地开口:“我只是为了庆祝离婚,特意减减肥,迎接新桃花。”
其实,是工作太忙了,吃不好睡不好,自然就瘦了。
但总觉得,这样说出来,跟卖惨没区别。
搞得好像离开了他,过得有多么辛苦一样。
他神色一紧,眸光不由黯淡,薄唇抿成一条视线,“庆祝?桃花?”
“不然呢?”
我愈发来了脾气,冷言冷语道:“宣布和别人联姻的是你,通知我领离婚证的也是你,现在你还想要求我什么?难道我离个婚,要在家里难过、守寡满七七四十九天吗?”
“我没有要求你。”
他垂下肩膀,整个人,多了些难以察觉的沉寂,“是我,是我自己觉得难过。”
我眨了眨眼睛,“纪昱恒,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曾经在婚姻里,你做不到忠诚专一,现在离婚了,至少该做到消失得干干净净吧。”
别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我不否认,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
需要一些时间,去抹平那些痕迹和伤害。
纪昱恒掐着我的腰不肯松手,眼神近乎偏执,不由分说道:“筱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解决好一切的。”
“我为什么要等你?”
我有些疑惑,唇边蔓延出一丝笑容,“等你哪天和沈星妤过不下去了,当个备胎吗?纪昱恒,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
“那不等了。”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挣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从上方倾泻而下,字字清晰。
“我送你出国,好不好?筱柠,你听话,离开这里。”
“也是沈星妤的意思?”
我遍体生寒,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起来,力道却犹如蚍蜉撼树,我几乎是崩溃地低吼出声,“纪昱恒,你放心,只要你们离我远一点,我绝对不会碍着你们的眼!!”
他宣布联姻也好,通知离婚也好,我都无比配合。
以为从此就能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我没想到,连我这个人的存在,他们都容不下了。
纪昱恒用力地抱着我,几乎要把我揉进骨血里,低声安抚,“不是!筱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极尽讽刺地开口:“你要说你从没想过和她结婚,你要说你送我出国都是替我考虑吗?”
那朝我开的那一枪算什么,在沈老夫人面前对沈星妤的维护算什么。
算笑话?
还是算我活该?
我不会再信了,也不敢再信了。
沈家母女有些话,虽然难听刺耳,却也不假,我和纪昱恒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曾经因着纪爷爷,我短暂朝他的方向靠拢过,但都不过是缥缈虚无的假象。
我和他,哪怕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两条互不干扰的平行线。
闻言,纪昱恒落在我后背上的动作一顿,微微松开我,抵着我的额头,目光灼人,“总之,你信我,再信我最后一次……”
我似被什么烫到一样,下意识要躲开,想到什么,又一瞬不瞬地迎着他的视线,“信你什么呢?信你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没让我生一个吗?”
去领离婚证那天,他口中说出来的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不是为自己,是为那个孩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