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心底的怀疑,转身回到奶奶的病房,找护工询问。
“刚才那个周先生,是第一次来吗?”
“应该不是,但不是我值班的时候。”
护工回答,“我看他来的时候,对病房设施之类的都挺熟悉的。”
我问,“奶奶怎么称呼他的?”
“老夫人只是拉着他的手,一直不放,后来他手底下的人把我拦在外面,不过我出门前听见一句,喊的好像是……什么放?”护工回想道。
是他。
他还活着!
他没有死!
并且,就在景城。
我顿时狠狠舒了一口气,久违地感受到了松懈,语气也有些激动,“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许小姐,你们是朋友吧?”
我轻笑点头,“对,他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心理医生告诉我,抑郁到那个程度,只能是日积月累下来的。
只不过周放的死,成为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F国的那两年,我常常在想,如果和纪昱恒分崩离析的那段时间,周放没有出现,没有替我一次次拦下那些稻草。
那我会不会根本撑不下来。
答案很可能是肯定的。
我等到奶奶睡醒后,陪她老人家说了会儿话。
她认得出我。
只是记忆混乱了。
总说要给我零花钱。
我拒绝她还生气,来趟疗养院,我银行账户多出了七位数。
我蹲在奶奶身边,失笑,“奶奶,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也不知道是我来探望您,还是您照顾我……”
“傻丫头,说什么没出息的话呢。”
奶奶头发白了许多,伸手慈祥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笑道:“这才几个钱?等你长大了,整个沈家啊,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我有些意外,趴在奶奶的腿上,“可是,我更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
我能真的有一个,会疼我爱我的家人。
……
一直到奶奶又休息,我才起身离开。
不料,刚出去就碰见了也来医院探望奶奶的沈父。
我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