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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
品信公司两位老总的婚礼,安市能叫得上名字的企业几乎都派了人来。
全景礼堂中,低沉悠扬富有古典韵味的曲子在回荡,现场宾客满座。
礼堂外。
白敏澜生的一双单眼皮,很有韵味,此时她正穿着许知恩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婚服,奢华夺目,手上与头上佩戴的更是许知恩家的传家宝。
“知恩,我真的很感谢你能这样大度,让我完成心愿。”白敏澜化了妆,倒也看不出来气色有多不好。
随后她竟有些嫌弃的说:“就是这腰身有点肥了,你做的再收腰一些会更适合我。”
“抱歉,这本来就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许知恩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她会突然发疯,把白敏澜身上的婚服扯下来。
“可它现在还是穿在我的身上了呀。”
白敏澜忽然笑起来,像个胜利者一样,于是她的手一伸,仿佛将许知恩当成了一个丫鬟。
许知恩静静地看着那只的确很瘦的手,直到牙齿咬到麻木,她才托起白敏澜的掌心。
礼堂十米高的门缓慢打开,随着音乐的声响,她扶着白敏澜朝着台上走去。
大门一开,里面的宾客视线投来,却都懵了,满脑子的疑问。
怎么回事?
新娘换人了?
不仅换了新娘,原本的新娘还成了伴娘?
这个新娘又是谁?
许知恩早就做好了会被人议论的准备,眼下她也没心情顾及别人怎么看自己。
只因傅峥此时激动又深沉的眼神让她的心揪了又揪,他没在看自己,而是看在看白敏澜。
也许娶他的白月光,才是他最大的梦想?
台上。
原本还觉得舞台有些短暂的许知恩,现下却显得无比漫长,每一步都走的她心脏锥痛。
傅峥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不是说只是为了完成白敏澜的心愿吗?
所以你在激动什么?
随着音乐的回荡,眼前穿着她亲自设计,亲自缝制出的婚服的傅峥,逐渐模糊,最终变成了七年前的样子。
傅峥家境也算优渥,但比不得曾经的白敏澜家。
傅家也是世代经商,只是在他爷爷那辈就被他爷爷挥霍一空,直到他长大,他的野心勃勃让他走出了那个小镇。
她20岁跟他在一起,他们从住在公园椅子上,到买的第一套房子,再到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她只能躲躲藏藏的去参加各种比赛,就为了拿到那些奖金可以给他订做一套像样的西装。
这样他谈合作,才能有些面子。
这些年,她的指尖被扎了一下又一下,破了结痂,结痂再破,反反复复。
到如今她已经不会再轻易扎到手,即便扎到了也不会再感觉到疼。
她以为她陪着他共苦,即将要柳暗花明了……
脚下的路走到了尽头,傅峥的紧张很明显,就像是那种终于得到了心爱之物的无措。
他左手右手犹豫半天,最终把左手伸了出来。
这还是她之前告诉他的,说我们的婚礼上,你要伸出左手来接我。
可现在,他伸出的那只手,接的却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