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为之……”
云萱仿佛嚼着这几个字,凝眸忍泪,低哑问他,“你当真希望我好吗?”
叶臻未答,冷淡转身离去。
这一瞬,云萱明云,自己这一走大约就是永别了。
压抑多年的情愫像是冲破了闸门,怎么也止不住,云萱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追出去扯住他的衣袖。
她仰望着他,最后问上一句:“你可曾……对我有一丝半点动心?”
叶臻一点点抽回衣袖,冷冷吐出两个字:“从未。”
云萱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直到叶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云萱那憋了许久的腥甜猛然吐出,殷红的血顺着云玉石蔓延,触目惊心。
一旁的侍卫都于心不忍,声音轻缓道:“六公主,该上路了。”
云萱穿着单薄的春衫,失魂落魄跟着远行。
走出国师府,回首望宫门。
流放之罪,必上达天听。
认罪书,也是父皇默认的吧。
云萱忽然想到小时候,外祖父出征前抱她回宫,站在宫门前依依不舍说:“皇家凉薄,可怜我的云萱,又要回到这吃人的皇宫独自过活了……”
那时候她不解,虽然她从小没了母妃,可她还有父皇,还有很多伺候的宫人啊。
而今才知道,自己这个公主……
就是个笑话。
出了城门,云萱才发现郊外早已百花齐放。
仲春之极,日光充沛。
云萱伸手想让光芒停留在手上,却只握了一把冷风。
她颤抖缩回手,喃喃道:“这天,可真冷。”
身侧侍卫擦汗的手一僵,心想:不是天冷,是六公主身子太差了,不用到漠北,她能熬出三十里地都已然勉强。
几人正要重新启程。
这时,城门那边,婢女阿凝骑马奔来,慌张喊道:“公主,不好了!老将军听说你被流放,提剑杀上瞭望殿了!”
云萱心头一跳,外祖父不是镇守边关?他怎么知道她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