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霍司桥以为车祸现场那辆车是她的?
“时律!你给我出来,你不要去打扰语宝睡觉,我跟你说过她没事没事,你怎么就不信呢!”
紧接着,瑜念抱怨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
沈语愣了愣,外面天还没亮,她就忙完了?不上手术?
瑜念的声音响起后,像一尊石像一样的时律终于松动了一下,他缓慢放开沈语,并且还替她拉上了被蹬掉的被子,“你睡吧。”
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去。
沈语哪还能睡得着,但是也没有立刻追着时律出去,她坐在床上,脑袋里空白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但是太快了,她根本抓不住。
等到情绪归位,力气也归位后,她才下地往外走去。
一开门就看到瑜念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霍司桥瘫坐在沙发上,屋里不见时律的踪影。
“时律呢?”
沈语掩上门,轻问了一句。
瑜念见到沈语醒了,恼火,“他还真把你吵醒了?真是个混蛋。”
霍司桥则对着沈语抬了抬下巴,示意阳台上。沈语看了过去,麻麻亮的天际,雾蒙蒙湿漉漉的阳台上,时律正靠在阳台上抽烟。
“不许看!”瑜念突然伸手捂住了沈语的眼睛。
“你可别再被他给色诱了。”
瑜念算是看出来了,长得好看的没一个好东西,时律算一个,霍司桥也算一个。
“喂,小鱼儿,你这样就有点不道德了吧?时老二找沈小语找了一晚上,天地都动容了,她被色诱一下又怎样?反正他是她老公。”
霍司桥盯着瑜念,慢条斯理的开口。
沈语愣了,把瑜念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时律找了我一晚上?”
霍司桥傲娇嗯哼一声,“外面狂风又暴雨,他以为出车祸的是你,警局,医院,停尸房都去了好几趟。”
“怎么会是我呢?”沈语喃喃着这问题,目光复杂的从阳台上扫过,走到沙发上坐下。
“太巧合了,撞车那辆车也是个女人,那辆车的品牌,型号都跟你开的车一模一样,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车牌号跟你那辆车就最后一个字母不一样。”这也是在事后得知沈语没事儿了,霍司桥才能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
天知道晚上他跟时律在新闻上看到那辆车的残骸时有多震惊。
特别是时律,一向稳重自持的他竟然举着打火机点了好几次烟都没点燃。
“这么巧合吗?”沈语都听得后背直发毛,感觉到自己屁股下有个硬东西,摸起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机。
还没电了。
“哈,我就说你的电话怎么打着打着关机了,原来是没电了。”
霍司桥抢过沈语的手机,“沈小语,你知不知道,你不接电话还关机,差点没把时老二急疯。”
“这……有那么严重吗?你们去车祸现场看看受害人的样子就会知道不是我了吧?”沈语瞟向了阳台。
时律还站在外面,身量修长又挺拔,映衬着墨色的天际,竟然莫名的,好看?
“咳咳,那个司机脑袋都被夹碎了,她身上穿的也是西装短裙……”这是瑜念补充的。
沈语光是听着都觉得惨烈,唇瓣都白了。
“对呀,小鱼儿可以作证,时老二找你找疯了,硬是把她从手术室里拎出来了。”
“你不许叫我小鱼儿!”瑜念瞪圆双眼看着霍司桥,面露凶相。
霍司桥双臂展开撑在后脑勺后边,悠闲看着瑜念,“小鱼儿,小鱼儿,小鱼儿……”
“霍司桥!!”
……沈语没继续听两人斗嘴,起身走到了阳台上。
瑜念家阳台的门比较破旧,推一下就吱呀作响。
沈语一上阳台,时律就扭过头来看住了她,“怎么不睡了?”
外面天色已经快要亮开了,沈语看清楚了时律身上的黑衬衫已经完全湿透,贴裹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肌腹肌上,勾勒出让人血脉喷张的弧度。
阳台外在下大雨,带着水汽的冷风吹在人身上挺冷的。
沈语把身上的毛披肩拿下来递到了时律面前,“披上吧,你身上都湿透了。”
靠近,她才发现他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不长不短的头发像是碎玉一样闪耀着光芒,有斜斜贴在额前的,把他衬托得邪魅出尘。
“不用。”时律拿过沈语手上的披肩又披回了她身上,“今天降温了,注意点。”
他明明是在叫她注意点,可声音嘶哑像是感冒了的却是他。
沈语事先警惕,“时律,你别又感冒了吧?”上次他醉酒加感冒,可把沈语折腾得够呛。
时律烟不离手,一根接一根,“没有,抽烟抽多了而已。”
沈语更无语了,看着一地的烟蒂,她想了想,才道,“今晚,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呀?”
问出这个问题后的瞬间,沈语想过很多答案,比如说什么,你现在还是我老婆,死了对我来说也挺麻烦的,或者说是,不想给你收尸这类的答案,但是她唯独没想到的答案,下一秒就从时律的口中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