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的邮件是凌晨三点给经理发的。
让经理给楼上时律的房间办理个登记入住。
这其实是随手就干了的事儿,但是巧的就是经理的手机昨晚上泡了水,一直埋在米缸里,今天一直等送走沈语了才折身回去拿回来。
结果一开手机就看到了邮箱。
他瞬间明白自己坏事儿了,忙拿着手机来找阿远商量对策。
结果在楼下遇到了沈语。
面对沈语的咄咄逼问,经理硬是没收住自己的表情,漏了馅儿。
然后就被沈语抢手机看了邮件。
这不就火上浇油了嘛。
反正经理看到沈语当时的脸色,真的是腿都软了。
心道这下完了。
时总这铁定是在外面彩旗飘飘了,结果彩旗飘飘又给发现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阿远听到经理说完,伸手捏了捏眉心。
挥了挥手,“下去吧。”
“远哥?”这就让他下去啦?经理还以为自己要被爆k一顿呢。
“滚下去。”
阿远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朝他丢了过去。
经理忙躲开,“好好好,我走,我走。”
经理抹着脑门儿上的汗,灰溜溜的跑了。
……
越泰门口的停车场里。
沈语坐在车里,脑袋空空的,四肢像是才被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抖得连坐都坐不住了。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靠近越泰,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起时律,想起时律,那一声问询的女声就会不住的在自己耳边回荡。
沈语浑身发颤,却还是绷着启动了车子。
驶离了越泰。
当车子行驶上高速的时候,沈语就像是要溺死的人一样,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她只能不断的拼命深呼吸,以此来获取一点点的新鲜空气。
而这一点新鲜空气,就是她救命的空气。
这样的状态是危险的。
沈语仅剩的理智这样告诉她,紧绷在她耳边不断的提醒她。
她目光发直,脑海里像是住了好多个在不断纠缠着打架的小人儿。
一个在说:出轨了,他出轨了!他果然还是放不下桑允慈的。
一个却在反驳:相信他,等他来解释,时律不是那种人,就算他喜欢上桑允慈,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另外一个声音跳起来:女人悲惨的一生就是从相信狗男人开始的,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沈语脑子里要乱死了。
唯一绷着的理智让她把车速降下来,驶下了高速。
车没有那么多了。
这时候,手机在她衣兜里震动了起来。
沈语以为是时律得到电话,一边开车一边摸出了手机。
来电的却不是时律。
而是活动策划的经纪人。
她已经开始策划下个月时律的生日了。
本来是沈语心心念念要去准备的事儿,但是现在她看着跳跃在屏幕上的电话,只觉得很讽刺。
没有接听,沈语掐断了电话。
结果那边的人锲而不舍,立马又打了过来。
沈语又掐。
那边又打。
“不要打了!!”沈语忍无可忍,抓起手机猛地朝外面丢了出去。
不要打了!
她现在连想都不想再想到时律,更不想去计划他下个月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