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季泉声回去的车子上,沈语一直细心观察着他的伤口,每隔几分钟都忍不住问他晕不晕想不想吐。
惹得季泉声笑出了声,“这么担心我脑震荡?难道我是脑震荡容易体?”
“你不记得了,你以前脑震荡过,可吓人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在床上又晕又吐好几天。”
沈语随意的说了句,季泉声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他主动伸手握住了沈语放在座位上的手,“不会的。”
只是话才刚说完,沈语就飞快的把手从他的手里扯了出去,“不会就好,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多注意。”她的身影跟闪躲的神情,像是绳索一样的套牢了季泉声的心脏,再狠狠收紧。
那一秒,他痛得几乎连呼吸都快不会了。
沈语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绝情,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她绝对不想这样去伤害那个曾经让她爱惨了同时也爱惨了她的男人。
但是……被他触碰到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沈语缩回来后,这份疼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顺着手背蔓延到了脖子上,脸颊上,就像是……
……她被人打了一耳光。
沈语敏锐的感觉到车内的气氛变了,但是她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既不越界又能安抚季泉声情绪的事情。
所以,她选择沉默,将头偏过去看车外的风景,从而顺利的走完这剩下来的一段路。
司机把两人送往沈语来过两次的天鹅城堡。
每次来,这里都是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但是这次,城堡里静悄悄的。
司机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了门口。
沈语降下点车窗朝黑漆漆的城堡里看了一眼,“你现在住这里了?”
季泉声似乎情绪还没有缓过来,摁着头坐在黑暗里,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孤兽,周身萦绕着委屈。
沈语心里咯噔一跳,强忍着要伸手拥抱他的冲动,坐回到了座位上,想了想,她在身上到处摸索,终于在包包里摸到了一颗糖。
“你伸手。”
她喊季泉声。
季泉声缓缓抬头,似乎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对沈语说不,所以即便不懂,也乖乖伸出了手。
沈语剥开手里的糖果,荔枝味的硬水果糖,晶莹的一颗像是夜明珠,她将糖果放在了男人的掌心,“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会高兴起来了。”
说着,她给自己也剥了一颗,闭眼塞进了嘴里,吧唧了两声,“我的是草莓味的,你的是什么口味的?”
季泉声看着闭眼享受糖果的沈语,即便心里沉重,泛酸,却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唇。
这话,是他当初总对她说的。
因为沈语家庭原因,她总会心情不好,所以季泉声身上就总是备着糖果,而她最喜欢的味道是荔枝味的。
只是现在这颗荔枝味的在他手里。
季泉声盯着掌心的糖果,沉默了几秒后把它塞进了嘴里。
然后笑着回答沈语:“荔枝味的。”
“呀,我把荔枝味的给你吃了呀!那你更应该高兴了,因为荔枝味是我最爱吃的口味,别的糖果吃一颗开心一天,荔枝味的吃一颗能开心三天。”
季泉声见她还像以前一样哄他,终于冁然一笑,“这么神奇,那我以后要多买点荔枝味的糖果。”
“不过也要注意,吃完了记得刷牙。”
“遵命。”
……糖果吃完,沈语又趴在了车窗上遥望在黑暗里高耸入云,连轮廓都美艳绝伦的城堡。
季泉声话多了起来,主动告诉沈语,他们现在不进去是要等阿通回来。